被抢白了一番,林竹唯下棋的时候便用尽了浑身解数,竟令傅君言赢得颇为吃力。
这一对弈便是三个时辰,确是酣畅淋漓,傅君言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所谓棋逢对手,惺惺相惜也不过如此吧?
喻季堡休养好了身体后,便在傅君言的安排下也入了学。
洛夫子的学院是书院寄读制,除了逢假休息外,还会以十天为一旬,再给学子放假一天。
喻父喻母非要在学院附近给他购置了一个小房子,直言不能老是打扰傅家。
林竹唯想着也对。傅君言终是要娶钱月初的,说不定哪天她与傅君言便和离了,总不好一直赖在傅家。
这样想着,她便又去人牙子那儿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个老嬷嬷,帮喻季堡照看着小房子。
每当他放假,便暂时接回来傅家一起居住。
眼看着中元节将近,安排好这一切后,喻父喻母便决定先告辞返乡过节。
“小堡,你在这里要听姐姐和姐夫的话。我和你母亲先回一趟乡下。得空了再来瞧你。”喻母依依不舍,拉着他的衣衫整了又整。
喻父则粗声粗气的:“小堡,好好读书。要是贪玩误了学业,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知道啦,父亲。”
得了肯定回答,喻父这才满意转头,感激地看着傅君言:“贤婿,多谢你了。”
傅君言淡淡颔首。
林竹唯则挥挥手,打断喻父接下来的话:“父亲,你对我叮嘱得够多了。我都知道啦。你和母亲好好的就行,小堡就放心交给我。”
说完,便拉着喻父上了马车,看着马车哒哒哒离去,喻父喻母伸头挥手跟他们告别。
林竹唯突然就鼻头一酸,眼眶便红了。
若是,前世的她,也能这样跟爸妈挥挥手,好好道别一番,那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她的相框,哭得死去活来?
爸妈,女儿不孝。苦了你们。
若真有来生,别再相见。你们记得找个长命百岁的女儿,陪你们走完人生一程。
站在她侧后方的傅君言,低头瞥见她一滴泪滑过面颊。
滴滴答答地闯进了他的心窝里,开始生根发芽。
和喻父喻母告别的当晚,林竹唯便做起了噩梦。
梦里,前世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萦绕。她听着爸妈在梦里一遍遍哀哀地求着:
女儿,求你别走……
女儿,你回来看看我们……
她走不出去,被困在梦境里,她想伸手摸摸爸妈的脸,却在刚要触摸到的时候,一双大掌又无情地将她扯走了,徒留爸妈两个跪在地上猛磕头,痛得她心都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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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勺若,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一双冰凉的大掌轻轻拍拍她的脸。
不!我不叫喻勺若,我叫林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