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哪里能让你暴露。”顾锦沣摇了摇头:“到时候我送你直接过去就行,只是不知道你这一去要多久呀。”
“看沐馥的病情吧,恐怕短时间是回不来。”刘黎茂低头,没有看面前的老同学。
他心里想的确是,似乎前世是低估了这个人呀。
以前的事情居然被他这么看重,当初联系他的这一步没有做错就好。
“也只能这样了,以前的你还能跟我分析分析局势。不过现在这种局面,你确实也只能在外面先待着,过两年再看看。”
顾锦沣长叹一口气:“等我拿到票了,通知你们准备出发的时间。这两天战事要有眉目了,建康那边调动附近的军队准备入驻申城支援。”
“哼?谭军都被打散了,现在就算支援也只是为了申城这一块繁华的地界罢了。”刘黎茂不想再说这件事,喝完最后一杯茶起身离开了包厢。
“少爷,这家伙有点不识好歹呀。”顾锦沣的狗腿子上前查看屋内的情况。
“这种就叫不识好歹了?”他冷哼一声,随即笑了起来:“刘黎茂打我认识起就是这副样子,你别在一旁参合就好。”
“也亏得少爷脾气好,不然换成其他人也相处不下去。”狗腿子在旁边讨好着。
“你也认为我是热脸贴冷屁股是不是?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你们都感受不到的。”顾锦沣白了一眼身边的人,起身去付钱去了。
刘黎茂从茶楼出去,就又串入巷子里观察起周围的人来。
日本人的探子以及顾矮子的人丝毫都没有减少,沐家的财产现在也已经走上正轨了。
他们还盯着,恐怕有些事情不止财产这么简单吧,难不成还有我自己的事情?
申城是不能长待了,沐馥的肚子越往后去越大了,只能越快走越好。
刘黎茂回到法租界,让采儿将行李这几天收拾一下,准备等着船票出发。
他与林炳生那边交代就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等船票到手就可以离开了。
这边维尔克给他交代一些在法国要联系的人和医生,只要报上这个人的大名,一般都会有人接受治疗。
这一下子直接给了刘黎茂最大的便利,至少不会到了那边还要摸索着前行。
“谢谢。”他鞠了一躬:“这些日子对你们多有打扰了。”
“没事,有什么事情记得写信回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用得上的。”维尔贝克笑呵呵道:“你一定要告诉我她病愈的消息,不然死都不会明目的。我那个老朋友将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她,有些东西还是得靠着她传承下去的。”
“好,馥儿说不定还要等着给你养老呢。”刘黎茂难得的笑颜,让屋内一时间变得轻松起来。
“这怎么能让馥儿养老,当我这个徒弟是白认的。”这下林炳生着急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是吧,这以后难搞的手术恐怕只能请教到师傅这边来了。”
他话锋一转,逗得维尔克吹胡子起来。
“这话你还好意思说,有些东西就得实战。怎么?之前要你趁着沐馥有时间的时候多学点,你不搞,现在后悔了吧。”
“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还是有机会见的。申城总是我们家小姐的家,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就这样,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到了离别的那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