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军队每军三千二百人。但低中级军官并不在这三千二百人之数中,全军算上各级军官差不多三千四百人左右。
共设偏将一人,裨将两人,校尉四人,司马八人,军侯十六,屯长三十二。这些人便是统摄一军的中坚力量。
钟荣以斛律忠为虎豹两营裨将,又以校尉石损暂任熊鹰两营裨将。
升任任青衣为原虎营校尉,罗文为豹营校尉,张标为鹰营校尉,另外一名前燕投靠过来的军官秃发水利干为熊营校尉。
看着身后的士兵,钟荣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来到后军这种捞不到任何军功的地方不说,手下的士兵也是乱七八糟的一群。
虎营的老卒还好,晋阳入伍的新兵却连个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包括三百多投降的燕军,很多人对汉语一知半解说个话得费老大鼻子劲。
将这些糟心事抛在脑后,连续行军近十日,前军与中军已经到达上党首府长治县。
而后军各营,则是落在了后方。
各种军械军粮需要押运,行军速度自然远不如前军中军那般。
后军共四营,分别皆有不同的任务。
第一广武军押送攻城战具,第二第三营的上艾、平原两军押送晋阳获取的军粮,第四军则押送战利品。
钟荣所率的平原军还有一千招募的民夫,需从晋阳押送一千斛粮食到达长治。
一千斛粮食,差不多便是十二万斤,各种牛驴驼着的大小车辆共三四百架,这些牲口一路拉屎撒尿将个大路搞的是臭不可闻。
时至正午,平原军终于抵达沁县。
连日行军也需要休整,钟荣将军队驻扎在钟家堡外的田庄附近,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回钟家堡看看。
日头正烈,往日田地间忙碌的佃农们大多已经回家躲阴凉去了,只有寥寥数人还在忙着手里最后一点事情。
远远发现有军队在田庄不远处停下开始扎营,他们皆停下来好奇的观望。
很快便发现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明光铠的军官领着一队士兵朝钟家堡而来。
“肯定又是来要钱的!”一个黑廋的佃农直起腰看向来人,不动声色的啐了一口。
不远的另外一人点头附和:“还说前秦对百姓秋毫无犯呢,看来比燕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四日前就有秦军前锋的几名军官借着讨水的名义,他们从堡里无耻的要走了五十两金子和一头羊。
但当几人越来越近,高廋的佃农却发现最前方身穿明光铠的将军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看过去,半晌,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他们不是离开坞堡去参军的钟家郎君和斛律忠三人吗?
佃农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穿着神气无比的军官铠甲。
高廋的佃农着急忙慌的扛着锄具向坞堡里跑去,另外几人看着钟荣他们过来还显得有些畏惧,不知道是因为对于军队天生的畏惧还是一时半会没有钟荣等人认出来。
石损看着前方的小小坞堡,对着钟荣嘿嘿一笑说道:“老弟……啊……不对。偏将,这便是你家吗?俺在长安的那间房子可真是寒碜了。”
坞堡近在眼前,钟荣跨下马背。
这座坞堡是他的家却也不是,记忆里从小长大的雁门郡娄烦县依然是那么的真切,儿时的点点滴滴尤在眼前。
可现在他却只能将这里当成他的家乡,但不会太久!因为他知道收复雁门的时机就在不远的将来,当下要做的便是不停的壮大自己,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