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关前,钟襄宁赶到了国都。
那天,钟晚芍大早上一起床就感觉到外头似乎比往常热闹许多,果然一开门,就见到院子里头多了一些陌生人,统一身着兽面纹路的铠甲,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站在中间披着黑色氅衣的高个女子了。
看到钟晚芍打开门,钟襄宁快走两步,握住了她的手。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跑到外头来。”
钟晚芍抱着她的腰原地蹦哒两下,笑道:“我没事,一点都不冷。”她把上衣衣摆微微掀起来一点,给钟襄宁看她穿在里头的鹿绒坎肩。
“这还是你之前送我的呢。”
钟襄宁笑了笑,还是把人推入房中。
等梳洗完毕,姊妹两个一同坐在餐桌的两端时,钟襄宁才发现钟晚芍的桌子上摆满了香辣可口的菜肴。
“这是在京中酒楼买的?”
“当然不是,这是我最近找到的丹川厨子,毕竟现在手头钱粮多,在家多供养几个厨子也没关系。”
“你啊,光想着吃,现在城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呢,给自己多请些护院才是真的。”
两人又聊起了这次抚远将军府的送节礼之事。
钟襄宁这次准备在京中暂留几日,虽说抚远将军府在京中有别院,但还是打算和钟晚芍住在一起。
“北境一切都好,你托我照顾着的生意都没出什么岔子,连你伯伯都说不知道你每天要赚多少钱呢。”
笑毕,钟晚芍隐晦地问起了北境是否有别的势力活动的痕迹。
钟襄宁点点头道:“最近确实有些人在暗中搞小动作,你留在九州行的掌事告诉我总有人日间在客栈附近游荡盯梢,但是又没少什么东西。”
“唔,那鞑靼那边呢?”
“听说汗布儿因为办事不力被鞑靼王下狱了,北境与外族的通商审查严格了许多,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纰漏。”
钟晚芍示意自己明白,之前她就一直在想,按照原书的设定和现实情况的对比,以野火商会为代表的穿书者势力严格来说发展时间很长,能有这样大的局面势必还有别的势力推波助澜,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南越和鞑靼。
这中间的水可深着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拖下深渊去。
晚上,她叫来张理悄摸摸地吩咐一些事情下去。
年关到来,除夕之夜,忙碌了一整年的百姓都涌到了官道上,热闹的庙会从东城开到西城。
街头巷尾挤满了人,为了实现与民同乐,京城的官员们使尽浑身解数,在娱乐和治安上下力气。
于是,城中演百戏的,唱民谣的,演杂技的,数不胜数。
钟晚芍也乐得带人出去玩玩,今晚据说圣城那边还有为国祈福的大祀,虽说人挤人不舒服,但是这样的热闹还是要凑上一凑的。
吃过了少见的奶酪馅饼,西边来的甜葡萄和蜜瓜、东海的生鲜鱼片,钟晚芍好歹是越过了重重人墙站到了圣城前面。
迟吾行在她身边替她护着,生怕被挤到了,钟晚芍倒是不太慌——四处都有巡吏看着,严防死守,看来是绝对不会容许有踩踏事件发生
圣城下头聚着乌压压一大群百姓,大部分都是虔诚的信徒。
钟晚芍不是京中人,也不了解圣城大祀的风俗,身边这些人同样是茫然不知。
身边可能知情的雁回、月清漪等人这会儿又各有事情要忙,于是“钟好宅”的元老们加上钟襄宁有一个算一个都一脸茫然地站在人群中,看着别人满脸期待地朝上看。
到底在看什么呢?钟晚芍好奇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