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冻得不停哈气搓手,鼻尖通红。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一楼。
壁炉持续燃烧供暖,把外套脱了一件。
沙发上还放着一份没看完的地图。
“朝朝,你在洗澡?天太冷了,小心感冒。”
桃桃嘀嘀咕咕着打开浴室门,里面是空的。
还没缓过来的四肢没了知觉,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他嘴巴张合了几次发不出声音。
指尖在颤抖。
桃桃快速冲向了二楼的卧室,一间间门被他直接踢开。
“朝朝,小雾。你出来……别逗我了好吧,等,等……吃过饭我在陪你玩捉迷藏。”
一无所获。
等爬上三楼时,桃桃的双腿发麻,他只能扶着墙壁一步步上去。
还是没人。
桃桃走到阳台,一条巨大的黑龙在雪地里翻腾,玩得不亦乐乎。
第一声没喊出来。
他控制不住夹带着哭腔,“辛淮,朝朝,朝朝不见了。”
—
冷。
好冷。
朝雾醒过来,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他看见鼠头人身的怪物那一刻。
脑袋很疼,头顶的聚光灯明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想抬手去挡,手腕上一阵牵扯力阻碍,被松紧带绑住,包括脚也是一样。
他坐不起来,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纯白的长款病号服。
只有上身,没有裤子,难怪会觉得冷。
很薄的布料贴在少年的肌肤上,哪里都在漏风。
聚光灯照不到的角落陷入昏暗,仿佛能听见可怕的呼吸声。
朝雾如同一个展览品被摆放在手术台上。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墙上除了监控以外,没有任何辨识性的标记。
红灯闪烁。
有人在看着自己。
朝雾对着它开口,“你是谁?”
脚步声越靠越近,皮鞋和瓷砖地面碰撞,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儿,
可朝雾头顶的灯光太刺眼,他看不清楚来的人是谁,只能试探性喊。
“柏寒?”
“才多久就把我忘记了?真令人难过啊,朝朝。”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白大褂,他外表冷隽,目光温柔地盯着少年。
从头到脚,一寸一缕都没放过。
柏寒慢慢戴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