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挑来留温传热的石头,木床贴在下面铺上皮草和棉被,再来一碗暖和的蔬菜汤,这个冬日里足以让她安生度过。
山中日子清净,羲和盘算着将自己尚记得的人事记下来后,又重新熟络了一遍自己在藏室里记录。此时的书简固然有用,但是多了累赘不堪,羲和让出大半边的墙壁来加上架子记号,用结绳记事的方式来记录一遍。
如此一目了然,她还在雪山之中找到了许多野草野花,闲来捣弄染汁给屋舍添上颜色。
吉量看到时很是害怕,以为又要抓它,一连的跑出去几天不归。
小红不免有些低落。
上山后不久因为不再染色的吉量很快蜕变出原样,红鬃白马,在白雪之中彷如一道金光让人见之难以忘怀。整日与他作伴的小红也有些陌生,独自在羲和做的小砖房里闷着。
羲和怕它旧伤复发,用皮草为它裹住长腿,又每日勤劳的将屋中左右的雪都清扫干净。
地面上早已被大雪埋没,只等第二年的生机伸展出叫人垂涎的野菜。
羲和搭上棚子,做了一个小窑,整日里缭绕炊烟。
几把石斧放在窑旁。
自她醒来已经许多年过去,因为石斧无法开刀又着实是个好的兵器,羲和舍不得的一直背着。时日长了,自己也都习惯了。可是她若坐在吉量之上,这把石斧的作用就显得鸡肋许多。
毕竟她手脚再快,也没有人家的长矛挑刺来的痛快。
她喜欢陈仲文送的剑,更喜欢矛,行走多年后发现世间兵器众多,也有一些综两样一同的兵器,譬如槊。
长槊头如剑,其后如矛。
羲和想着,她若是能做个可一分为二,又能结在一同的槊如何?
无奈之下,羲和先用学来的方式把火窑的火烧得更旺,才将其中一把最小的石斧放进去烧炼。以前打造兵器的火窑虽能冶炼铜铁,但是针对石斧而言确是杯水车薪。
想到当初是雷电才将它劈开,又让伏羲日日夜夜的磨了几年才出棱角。
如今想来,这石头像是深底里的东西,若不是自然火山那样的温度恐怕难以将它冶炼而成。
羲和整日里围着火窑取暖,眼巴巴的看着那块石斧在空气中扭曲盘桓,除了边缘有些许液态生象外依旧坚固如初。她反而有些高兴,蹲在雪面上画画并对自己身形比划着。
她身形修长,不知是否错觉,羲和觉得自己自己高了一些。像是那把黑剑,不止太轻,挥舞时更觉得短了。
若是槊,则要两把黑剑长都不够。
羲和比划着,再夜里将石斧的变化记录下来。
次日,她发现山下村人都到了半山处。
那座曾经的地下安乐窝处,琳琅满目都是小坟包们,村人前前后后的微拢墓前端肉前来祭拜。
每逢年节时,世人祭祖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