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与弓箭在两人间互换,弓箭手艺一般,拉力很轻。羲和沉着静心,以防万一放两箭搭在弓弦上指向领将颈部蓄力而发。
“寡人若今日有闪失,你们啊!”
领将一身盔甲,却不能尽然都包裹。箭头自侧扎破皮肉,一瞬穿过颈骨乍血而出。
指着鼻子骂得正欢的陈仲文被这神来一箭吓得尖叫,抓着战车扶栏,情绪激昂喊起,“杀!”
“杀!”
不等他反应,怔愣过后的两军兵马早已挤在了一起。
羲和夺剑将身旁的胡军绞杀,和弓箭手很快的把兵器又互换了回来。许是她箭杀领将,身上又带着一女的缘故,胡军目标明确的围拢而来。
厮杀一事,不在敌多敌少。
把女子扔给了几位弓箭手,这样的拖累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去国君那里。”
肩上的重担甩开,羲和也活动开来,和张裘背对而立,“可有受伤?”
“没有。”
“好。”
羲和勾唇,长剑在手,黑光冷瑟凌人。足尖点地,兔起凫举步步相逼。
士卒多是用剑,使的军中招数单刀直入,每一剑中满是血意狠辣。若是几个月前,羲和兴许会因为不熟悉而招架困难,但如今……
黑剑如光,与手融为一体,犹如附骨之毒般的挑开士卒防备割断命脉。旗开得胜的一局显得羲和柔韧有余,她气势凶猛,身手敏捷如流星赶月般出手狠辣。看似军中人,却更像是独身游行的侠客。
剑意如兽,势如破竹。
弹指之间,身前已经空白,羲和往前十步,渐渐地奔到陈仲文的战车前。
陈仲文有士卒护着,他手中也持一剑,和芈伯安一同双剑合璧,见缝插针在队伍里插上一剑。羲和近身而去,“上车,我护送你回去。”
“好。”
此时此刻谈不上仁义道德,身为主公留在战场,并不是一件妙事。
陈仲文心知肚明,连忙上了车。芈伯安随着一同随从,牵起马绳。羲和挥手,让张裘一同上车,“你断后。”
战车之上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可惜他们手上没有盾甲护身,只能让人用心护送才可。
拉车的两匹马受惊的向前奔走,羲和站在车前,她眼疾手快的将肉眼可见飞来的木箭劈开,间或的还要把意图爬上车来的胡军踢下去。
飞箭无用,攻势愈发密集起来,羲和惊险的避开一箭,剑尖自脸上划过。她侧身而去,顺势拉住陈仲文贯在车板上平躺,“刀剑无眼,你躺着莫动。”
嘶嘶哽噎声,低呼呜咽,衣袖被扯住。
陈仲文胸膛正中一箭,面庞通红,嘴角嗫嚅低声,“我,躺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