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兰进门,很得他的心,虽然一样没生下儿子,但沈奎就喜欢她的服帖柔顺。
哪像曲文君,见了他,跟婢女见了主子似的,没半点情趣。
在做妾一事上,周秀兰的确比曲文君用做人。
她见自己生不出儿子,主动将身边的婢女送给沈奎,大方的态度,让沈奎一直对她心存愧疚。
那婢女做了妾室之后,倒是很给力,一年之后,就生了儿子沈然,但是她生孩子时气虚血亏,身子一直不好,半年之后就去世了。
婢女死了,沈然自然就成了周秀兰的儿子。
沈奎为了面子,对外只说沈然是周秀兰生的,也算补偿周秀兰的大度。
沈月萝微笑着晃晃手指头,“你活了这么久,难道没听说过,光脚的不怕鞋的,你敢逼我上绝路,就得承担逼我上绝路的后果,当然,我也不是傻子,鸡蛋碰石头,我也还是懂的,你若不信,尽可再逼我试试!”
等她说完了,沈奎盯着她看了许久,两人就这么相对着,谁也不肯先转开视线。
“有点骨气,就怕你承受得起,你娘承受不起,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你眼我宣战也没用,在你没有能力反抗之前,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唐立,安排两个人,今晚就过来看着,”沈奎怎会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沈月萝根本是无理取闹,一个小女娃,本事再大,还有翻了天去。
“下个月定亲,你好好准备着,不得出半点差池,定亲不需要你出面,但你不能再出去抛头露面,你要再敢忤逆,即便不打断你的腿,我也会让你娘不得好过!”
沈奎准备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冷冷的威胁。
沈月萝没再跟他争辩什么,不是她词穷,而是她知道空口白话,信服度太低。
既然沈奎不相信,那她只有做给他看。
等到有一日,她站在商界的最高点,将沈奎踩在脚底时,再将今日的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
沈奎当先出了曲家的院子,唐立紧跟着也走了出去,周秀兰慢走了一步,故意在沈月萝身边停留,“你真是自不量力,居然想改姓,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进沈家的大门,都没那个机会呢,你倒好,挂着沈家的姓还不想要,真蠢的够可以,哦对了,还有件事,以后别再找婉儿的麻烦,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她骂完了也要抬脚离开,沈月萝却挡住她,不让她走,“我是不是蠢,不用你来评判,但是我们之间有笔账,今天正好算一算!”
周秀兰察觉到她眼神不对,刚想离开,突然腿窝处一阵剧痛,双腿不受控制的弯了下去,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
“哎呀!我的腿!”周秀兰常年养尊处优,小小的划伤,都能让她小题大作,更何况是这重重的一跪,这膝盖一定红肿了。
沈奎去而复返,唐立也跟着,一见着周秀兰跪在地上,赶紧跑过来将她扶起。
沈奎阴沉着脸,看着院中的两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爷……”周秀兰哭丧着脸,正要为自己说话,就被沈月萝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哦,是这样的,她觉得上回将我娘的膝盖伤了,怪过意不去的,所以跪着求我原谅,看在她这么虔诚的份上,我代我娘,勉为其难的接受她的道歉,”沈月萝满一脸坦然的回答。
“你……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推的,你这个恶毒的丫头,光是陷害婉儿还不够,竟然还对长辈下毒手,反了反了……”周秀兰这回是真动怒了,脸上满是狰狞的神色,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直指沈月萝。
沈奎脸色更沉了,“她是你姨母,你怎么能推她,以下犯上,太没规矩了,唐立,家法拿来!”
要说沈奎这人还真是奇怪,难道出门在外,还得将家法带在身边。
沈月萝睁大眼睛,看着唐立掏出的荆条,手指粗细,打在身上,不会皮开肉绽,但绝对会内伤。
唐立捧着荆条双手奉上,沈奎哼了声,接过荆条,厉声喝斥道:“跪下!”
沈月萝又怎能不明白沈奎的心思,他这是杀鸡儆猴,想要打断她身上的反骨,给她下马威,“跪下?凭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爹,我凭什么要给你跪下,既然你举着鞭子要打我,那咱们索性就撕破脸!”
她说的半真半假,在沈奎听来,不过是气话,但只有沈月萝自己知道,她说的句句是真。本来她跟这沈奎也没啥关系,能站在这儿听他训斥半天,已经是给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