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杏儿抓了把乌黑云髻,上面似有珠串儿落了,她也不在意,转身扣住卫惊鸿,手挽了把垂下来的发丝打了个圈儿,说:「惊鸿,陪我去管家那儿拿玉佩!」
「什么玉佩?」
「本公主出征前托府上人去找高人给哥哥求的,祝他首战凯旋!」
「你怎么就知道你哥要赢?」
「那可是我哥啊!」
卫惊鸿慡朗一笑,拍拍她的头,「那你昨日做什么去了?」
「昨日,昨日在宫里出不来嘛」
看着方杏儿和卫惊鸿一起去了前殿厅堂,想起方杏儿那娇憨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还真是跟她哥哥半点儿不像。
他抬起手臂来接飘下的落花,袖罗斜举动了风,明艳胜春。
难得雅兴,花落到臂上,他低头去嗅。
抬头时,后脑勺撞到什么软软东西。
他蓦然转过身子,扑面而来是熟悉的温度。
淮宵连头都没抬,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头钻进那温度里,伸出臂膀搂住那人腰身,不发一言。
花香扑了满面,华池芳树,融融风上暖。
站在阔别一个月的家中,怀里阔别的是惦念的人。
方故炀难得与他分开如此之久,这再重逢,不禁有点鼻酸。
他反抱住怀里的人,手指扣紧淮宵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人腰。
淮宵有些不好意思,退一步抬头看他,挣了一下挣不开,也就任他这么搂着了。
环着怀里的人,方故炀眯起眼,「一月不见,你怎么倒着走路。」
「……」
淮宵摇摇头不说话,闭着眼,也不想动,想了想又问道:「你怎么单独来了。」
「他们还没到,我先回来了。」
「你……」
淮宵一叹气,却是忍不住笑得翘起唇角,看得方故炀心情大好,挑眉问他:「有何不妥?」
「可你一会儿还得去宫里吧?」
「嗯,我完事儿了来找你?」
「好。」
淮宵把脸埋他肩上,也不说话罢。
「我哥……」
方杏儿手里攥着玉佩,刚从里厅小步跑出来,头上才插好的金钗子晃得叮当响,头发才扎好了又有些散乱,后面侍女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