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去找他们的,可我也是想要去弄清楚,是不是他们家的东西有问题。
我有哪句话说错了,清清本来就是吃了他家孩子给的东西,才会不舒服,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她家的东西有问题。”
“发生这样的事,你可以先带孩子到卫生所去,让医生检查是怎么回事。
可你却没有这么做,二话不说就去找人麻烦,你让清清以后还怎么跟人相处。”
丁书仪担惊受怕这么久,没有得到他一句安慰,反而还遭到他的数落,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是,样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做的不对。
你天天在部队忙活,我一个人照顾孩子,你不体谅我也就算了,现在还怪我。
清清不跟他们打交道还好呢,一群不讲卫生的乡下人,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坏习惯。
这次就算不是饼干有问题,可清清生病,未必就跟他们没有关系。
清清在京市好好的,怎么到这边来就病成这样,说不准就是被他们害的。”
柳显宗听到这话,就知道她心里在怪自己。
当初是自己坚持要让她随军的。
她嫌弃这边落后不方便,不如京市好,嫌弃这边的人粗俗,不如京市的人那般有文化。
京市样样都是好的,这边样样都是不好的。
她在责怪孩子到这边生病,何尝不是责怪他把他们带过来,没有照顾好他们。
“你是不是后悔随军了?”
丁书仪愣了一下,随即反驳他,“我没有这么说。”
柳显宗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愿意去道歉就算了,我自己去跟他们说一声。”
他眼中的失望,像是利剑一般,狠狠刺进丁书仪的胸口。
她没有不愿意从军,可她也确实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虽然她现在在部队当宣传员,却没有编制,工资还很低,一个月就二十多块钱。
可那些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农村妇女,职位却很高。
王桂香是养殖场的主任,薛丁香是酒厂的主任。
自己比她们有文化,比她们懂得管理,怎么就不能弄个官来当当。
柳显宗下到王家去,跟薛丁香道歉,“薛同志,真是对不住,今天是我爱人冲动了,我代她跟你赔个不是。”
薛丁香见他一个人过来,就知道丁书仪不愿意过来道歉。
当初说好了的,要是查出柳云清不是因为吃饼干生病的,她就要过来道歉。
还是个文化人呢,说过的事不作数,真是让人瞧不起。
“柳营长,事情已经查清楚,还了我们公道,我们就很高兴了,丁同志有没有过来道歉都无所谓了。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
“孩子没什么大事,吃几天药再去检查就可以。”
薛丁香叹一口气,她还是挺心疼那孩子的,年纪小小就遭罪。
“你也别太担心了,孩子肯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