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他仍旧是在殿外行的礼。不过这回到没同上次那般直接被请进殿内,反倒是一直在殿外跪着。清河就跪在他不远处的地方。
烈阳灼背的感觉实在教人难受。可是天家威严在上,绕是段渐鸿在摸不清,桓儇脾性的情况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跪就跪了好半响。等他汗流浃背的适合,才听见徐姑姑开口吩咐他进去。
“节度使可算来了,可让本宫好等。”桓儇慵懒地半倚在凭几,其面上笑意柔呢,语气中含笑听更是不出半点怒意。
在其手旁还摆了个冰鉴,正往外呼呼冒着白气。旁边跪坐的白洛和知宁正在为她打扇,驱走炎炎热意。
“臣……”段渐鸿移开眼忍着身上的黏糊感,沉声道:“臣路上有事耽搁了。”
闻言好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冰鉴中取了个玉碗出来。银勺与玉璧相碰,声音十分的轻灵悦耳。
听得这声音,段渐鸿喉头不禁滚动了一下。
似是瞧见了这细微的变化,桓儇端碗饮了一口随即搁在案上,“瞧本宫这记性。知宁你还不快去给节度使搬个垫子来。”
“多谢大殿下……”
见他落座,桓儇又端起玉碗。持着银勺拨弄着碗中的冷元子,叮叮当当地碰撞声恰到好处地落在了段渐鸿耳中。
时值炎夏,桓儇却让人给他上了杯热气腾腾的茶。他只能眼巴巴看着眼前那杯尤自冒着热气的茶盏。
半响之后桓儇再度搁下了玉碗,以帕拭唇。
“段节度使,本宫有一惑。还请你为本宫解答一二。”
“大殿下您尽管问。臣一定照实回答。”
“节度使可知今日行宫抓到了名刺客。本宫在想是不是本宫近日严查改稻为桑一事,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才会惹来杀身之祸……”桓儇抿了一小口新递来的茶,掀眼睇向段渐鸿,声音冰冷掷地有声,“今日这些人敢行刺本宫!明日是不是就敢雇人去长安行刺陛下!”
短短一句话砸在地上,让殿内众人都齐齐跪地叩首,高呼大殿下息怒。
桓儇此举让段渐鸿颇为震惊,一时间摸不出桓儇意欲为何。
桓儇指上染了殷红蔻丹,和她手中的白玉茶盏互相映衬,添出一派绝艳来。
又显得手指格外的纤细白皙。可她嘴角却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混着冰冷的眼波扫向段渐鸿。虽然不说话,但是气势犹足。
绕是段渐鸿,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噤若寒蝉。
“什么!”段渐鸿回过味来,诧异道:“竟有这样的事情。难怪臣来的时候看见外面跪了个宫女……”
“嗯?节度使怎么知是她行刺本宫。”桓儇瞬然垂眸,再度抬眸的时候眼中冷意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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