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只要尝到了些许甜头,就会一直顺着他们所设的陷阱走下去。到最后血本无归,指不定还要背上利贷。当真是好高明的算计。”话至此处桓儇挽唇,哂笑一声,“比起这些我倒是好奇赌坊背后的主子是谁。”
“那您打算?”
“银子在手里总能查吧?”桓儇从盒中取了锭银子出来把玩。
桓儇一行人刚回到益州行宫,奉了裴重熙密令去清扫障碍的云翎也复归行宫中。
等云翎进来的时候桓儇正看着桌前堆在一起的银子,她扫了眼来人,“解决了?”
“回禀大殿下,属下已经将那些人斩杀。并且已经通报了益州府衙。”单膝跪地的云翎沉声道。
“徐朝慧刚刚上任就给他送案子过去……不过也无碍,他是该多历练历练。”说着桓儇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银子,“裴重熙呢?他没什么话让你带给本宫的。”
“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属下把这些尾巴都解决了,让您行事无所顾忌。”
闻言桓儇勾了勾唇,“行了,你退下吧。这银子你拿去花花看?最好能给本宫查出这些银子的源头。”
“属下明白。”
待云翎离开后,桓儇揉着额角神态疲惫地往凭几上一靠,宽大的袍袖随意散在身体一侧。闭目不断的回想起,今日遇见李若桃时她所听见的话。官官相护,求告无门,这短短八字就是剑南如今的写照。
她这一路而来所见的场景,都是看见整个剑南无论官员大小都对段渐鸿十分敬慕。甚至于算得上只知剑南节度使,不知世上还有君王二字。
想到这里桓儇掀眸,眼中迸出厉色。段渐鸿这样的心腹大患,若是不除去,卧榻难安。
“大殿下,您该歇息了。”徐姑姑领了白洛和白月鱼贯而入。
扶着桓儇坐到镜前,卸去珠钗。徐姑姑看着镜中的桓儇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将白洛手中的琉璃盏递了过去。
“大殿下,您身子这才刚好没多久。就这样不知辛苦的操心琐事。”徐姑姑蹙眉为她揉着脖颈双肩,目光关切,“您离开京城之前,太医还要您自个注意,切莫事事劳心劳力的。”
一旁的白洛闻言忍不住道:“可不是。今早帮大殿下您梳头的时候,奴婢在梳篦上看到了一根银发,您这才多大年纪就……”
“你这丫头,本宫还没满头银发呢。行了……徐姑姑的意思,本宫都明白。只是家大业大的哪里能歇下来?再说了这种群狼环伺的地方……不警醒点怎么行?”闻言桓儇摆了摆手柔声道。
“奴婢省得。可是您总得爱惜自己。”嘱咐白洛等人退下,徐姑姑扶了桓儇去榻上安寝,“奴婢给您添块宁神香,您好好歇息一晚。”
虽然有徐姑姑所添的宁神香,但是桓儇睡得仍旧不够安稳。夜里时不时辗转反侧好几回,总是梦见裴重熙在少时初见的地方背对着她,无论她怎么喊,始终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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