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妤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女人对男人的讨厌,而不是朋友间的讨厌。他想向她强调,他的感情是纯粹又热烈的爱意,不要再用朋友关系模糊这种感情。
话题不知不觉被他带得偏离了方向。
那本护照还在他手中,指缝露出深红色的封皮。
闻妤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题拉回起点:“把护照还给我。”
“不还。”
“你确定吗?”
“确定。”
简直太不讲理了,闻妤微红的眼尾垂了下来。再耗下去话题又会被扯到其他地方,她索性不再说话,既然跟他说不通,那明天就到谈叔叔面前说。
她沉默地转身离开。
刚走一步,就听到:
“在德国待一周,我就把护照还给你。”
那声音沉沉自身后响起,是她无法忽视的熟悉声线。如果他早这么说,也许闻妤会答应,到现在,她脚步只停了一瞬,没妥协也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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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因为时差紊乱,闻妤起得有些迟了。柳笙怕她休息不好,也没有让人叫她起床,只想着随她几时起来再准备早餐。
是以,这顿早餐就闻妤一个人在吃,柳笙早就用过,只陪着她聊天。
闻妤略有些不好意思,吃东西时脸颊一鼓一鼓,咽下去后便很捧场地夸赞道:“柳阿姨,这个甜饼跟我在京市吃得味道不相上下。你怎么知道我早餐爱吃甜啊?”
柳笙笑了下,回道:“我哪知道,是谈让交代厨师……”
她话音顿了下,原本是秉持着不撮合的态度,不在闻妤面前夸自家儿子的。没想到被问了下,竟随口说出来了。
提起谈让,闻妤想到了昨晚的事,胸臆顿生一种闷感,他怎么能像一个无赖一样私藏她的护照。
那顿早餐她又吃了几口,便道:“柳阿姨,我吃好了。谈叔叔在哪啊?我有事情要去跟他说。”
她要去告谈让的状。
柳笙吩咐人把早餐撤下去,笑道:“大约是在书房,我陪你过去。”
古堡里的路线是真有些复杂的,闻妤想,如果不是柳阿姨陪她一起,她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书房的位置。
书房的门被柳笙推开时,谈及明正坐在木质书桌前一手支额犯困。柳笙上前,语气是含着关心地数落:“困了怎么也不知道回房间休息?”
谈及明半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笑意里带着一种疲倦:“大概是今天早上新配的药有助眠成分。”
他注意到闻妤,笑意更浓厚了些:“小妤来了。”
柳笙接过话:“小妤说有事情要跟你说,我就领她过来了。”
谈及明揉了几下太阳穴,似乎是想让自己从方才的困倦里清醒出来。脸上带着蔼笑:“怎么了?”
闻妤正打算将谈让的恶行揭露出来,可倏然想到谈叔叔是因为心脏问题才出国修养,而且听他们方才的对话,应当是一直有在吃药维持的。
心脏病人不能激动,这点常识闻妤是有的。
原本的那些措辞,此刻梗在喉头,半个字她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她在两位长辈慈蔼的目光中,弯了弯眼睛说道:“我想去市区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