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夺过他手中的死人衣,将眼镜塞进兜里后,继而用红绳将死人衣卷成了包裹。
起身迈步,我就要离开这铺子,茅有三同时站起身来,挡住了我。
“劳驾让一让。”我面无表情,更没有什么语气。
“你师父的……”
“你认识我师父。”我眯眼,忽然道。
茅有三的眼珠又提溜转动了一下,并未否认,又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不能让我白干活,不光是生意人,还是先生,该有的赚头和酬金都少不了,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很明显,茅有三是在找台阶了。
只是,我心头依旧阴晴不定。
因为,我也是从茅有三刚才的话,推断出来他认识老秦头。
我不确定,自己继续和茅有三深交,会不会出别的事情。
现在看似他一口一个规矩,万一什么时候,他翻脸呢?
万一……这眼前的规矩,是他营造给我的假象,在等什么机会呢?
多想,会很麻烦,但绝对会让我少更多的麻烦。
茅有三是留了很多心眼的,譬如他隐瞒认识老秦头的事儿,这就及其关键!
思绪极快,我身体一侧,绕过了茅有三。
“你不卖佛牌了!?”
茅有三扭头,瓮声又说了句。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出了铺子。
走过铺门的那一瞬,轻柔的风铃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略嘈杂的交谈声。
这些声响先前都是听不见的。
茅有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我看着。
对面铺子瘦小的布衣老板,时而瞟我一下,他那玻璃柜子中的眼珠子,还是不停乱转,细密的血丝很是瘆人。
我转身走到他柜子前头。
这时,余光瞧见茅有三摘下来了风铃,似是在盯着我,又像是盯着这布衣老板。
“我想请问下,冥坊中,什么地方收佛牌?”
我显得礼貌,友善。
那布衣老板斜瞟了一眼窄小街道深处,才说:“一直往里走,能瞧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