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妙仪这些时日也会时常来喂鸽子,所以鸽子似乎也认识她。
见她过来打开笼子,便跳到了她手上,亲昵地凑了过去蹭了蹭她,还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元妙仪温柔地摸了摸鸽子,然后把刚刚写好的小纸条系在鸽子的腿上,随后便吹响了带着的木哨。
哨子的声音并不尖锐,也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响声,但鸽子听了便拍了拍翅膀,飞向了天际。
到了入夜时分,雨还是没停。
听到熟悉的响动的元妙仪还以为是南关顶着雨来替萧云樾拿东西,便端着热茶走到窗边。
打开窗户,从窗外跳进来的却不是南关。
“小侯爷?”元妙仪有些惊愕:“您怎么来了?”
萧云樾自打将鸽子送出去后,每日有事没事就在院中转悠几圈。
张昭还和南关嘀咕说,自家侯爷怎么跟个望妻石似的天天杵在院子里。
所以可想而知,今日鸽子落在侯府的院子里时,萧云樾有多高兴。
元妙仪的字条写得很简洁,也很客气,只是说臂鞲做好了,方便的话请小侯爷派人来取。
接到信的萧云樾是一刻都等不了,也管不得外面是不是在下雨,他将纸条放好就走了。
元妙仪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见他此时头发上和衣服上都是细密的雨珠,便拿了一旁放着的帕子给他:“您先擦擦吧,春日的雨也还是寒着的。”
萧云樾接过帕子露齿一笑,他看着元妙仪笑起来的时候是有些“傻气”的,但元妙仪却总觉得这时候的他赤诚明亮,让她也忍不住一笑。
“我听见你说给我的东西做好了,便一刻都等不了了。”萧云樾在元妙仪面前总是十分坦诚。
他期待心上人给的东西,所以便这么毫不掩饰的说出来了。
元妙仪有些哭笑不得,平阳小侯爷要什么样的臂鞲没有,便是用黄金打一副也打得起,他却为了一副臂鞲夜里冒着雨前来。
但她也知道萧云樾为何如此,元妙仪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她掩饰性的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将茶递给了萧云樾。
茶盏里的茶晾的温度正好,入口只是微微有些烫。萧云樾习武之人其实没有那么怕冷,他体热到冬天都不愿穿着皮毛。
但这茶是心上人递给他的,他喝下去便觉得浑身都熨帖了。
既然是萧云樾自己来的,元妙仪便将臂鞲拿了出来,让他试一试。
元妙仪做事仔细,臂鞲做的十分合适,红宝石即使是在内室朦胧的灯光下也闪着华光。
萧云樾爱不释手,试完之后,便解下来小心地将它收回了匣子中。
“我会小心戴着的,保证不会弄坏。”萧云樾信誓旦旦地对元妙仪说道。
元妙仪垂眸笑了笑道:“东西做了便是要用的,若是坏了,我便再给您做新的。”
萧云樾正在想把盒子收到哪儿等会不会被雨淋着,听了这话道:“便是再有新的,这副也是你辛苦做的,当然也要好好护着才是。”
将盒子揣到怀里之后,萧云樾又对元妙仪道:“过几日我母亲要办琼花宴,我领天子密旨,宴后要暗中提调冀州。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京中。我把张昭留在侯府中,你若是有事,用鸽子传信给张昭便是。”
大燕若不是整岁的生辰,是不兴大肆庆祝的,说是这样对过生的人不好。
所以这琼花宴当天虽不是晋阳长公主的生辰,但众所周知这琼花宴便相当于是提前庆贺了长公主的生辰了。
元妙仪前几年都没赴宴,是因为她在家中守孝,今年太夫人定会带她前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