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有伦敦、日内瓦、东京。&rdo;
爸爸眉毛扬起,&ldo;你会说所有这些国家的语言?&rdo;
&ldo;惭愧,不会;连德语都不会说。我妈妈总是和我说英语。&rdo;
&ldo;是像莱尔的做法。&rdo;爸爸笑着说。
大卫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ldo;福尔曼先生‐‐&rdo;
&ldo;叫我杰克吧。&rdo;
&ldo;艾利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死在这里,在芝加哥?&rdo;
爸爸的脸色柔和凝重起来。&ldo;就在朗代尔,&rdo;他轻轻地说。&ldo;道格拉斯公园,当时我在场。&rdo;
&ldo;杰克?&rdo;他舌头似乎打了结,艰难地说,&ldo;可以带我去……去出事地点吗?&rdo;
1巴尔的摩:美国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大西洋沿岸的重要海港。
2即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世界首屈一指的商学院,尤其是金融方面。
第27章
还没开出艾森豪威尔大道1,爸爸和大卫就聊得像老朋友一样了。车头转向南边时,爸爸已经高兴得搓着双手‐‐他很多年没有这样兴奋了。
&ldo;这里就是郎代尔,孩子,&rdo;他说。&ldo;曾经是芝加哥犹太人生活的中心。&rdo;
我们经过一栋栋烧焦了的大楼,只见到处是废弃的空地,遍地垃圾和生锈的垃圾桶,还看见一个家电包装箱。郎代尔在骚乱中被洗劫一空,破坏殆尽;四十年过去了,伤痕依旧,满目疮痍。
&ldo;看到那儿了吗?&rdo;我们经过一家麦当劳时,爸爸摇下车窗。麦当劳光鲜亮丽的店面与周围的脏乱环境极不协调。&ldo;米勒酒吧的台球厅过去就在那儿。&rdo;他指着那家餐馆前面的人行道说。&ldo;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母亲的地方,大卫;就在罗斯福大街与科德兹大街之间,一个星期天的下午。&rdo;
我减慢车速,让大卫好好地看看。
&ldo;你是在台球厅遇到我母亲的?&rdo;
&ldo;她只是路过,&rdo;爸爸连忙回答。
我偷偷瞟了一眼后视镜。镜中阴影掩盖了大卫的表情。我们沿着科德兹大街继续向南驶向奥格登大街,只见一栋破烂的大楼前,有一块牌子上写着:主耶稣基督教堂。从前,这儿肯定是该社区最高雅神圣的建筑,现在它那带有格子形图案的檐板已经摇摇欲坠,墙壁上涂满了狂乱书写的彩虹色缩略语字母。
&ldo;那就是道格拉斯公园大礼堂,意地绪语剧场所在地。我认识那里的一位女演员。&rdo;
&ldo;就是砸脑袋的女友吗?&rdo;我问道。&ldo;被纳粹头子杀害的那位?&rdo;
爸爸点了点头。我看过去。里面的墙壁已经坍塌,只剩下木头的墙骨,裸露的管子与电线。窗户倒塌之处,碎玻璃上阳光跳荡。
爸爸要我驶向奥尔巴尼大道‐‐此时他的情绪开始低落。我们停在一座长长的棕色砖木结构大楼前,大楼正面有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方写着:圣心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