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过门槛。屋里毫无动静,令人压抑,静得可怕!似乎什么东西被扰乱了,还没恢复平静,就连灰尘也不敢动一下。直觉告诉我即刻离开,带着纸箱子回家。不过好像有什么别的东西也触动着我‐‐或许是好奇心,或许是一开始让我接下纸箱子的责任感。我朝着本&iddot;辛克莱的房间,慢慢地走上了楼梯。
地板上躺着一人,四肢摊开‐‐正是露丝&iddot;弗莱希曼!
警方赶到时,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其中一个警察很年轻,身穿皮夹克和崭新的警服衬衣,细细的小胡子像是粘上去的。他的搭档则年纪较大,满脸皱纹,显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神态。问了我几句以后,他们就进了屋子。
他俩几分钟后就出来了。年轻的警察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老警察一把抓过手机。&ldo;别浪费了。&rdo;他的拇指猛地指向屋里。&ldo;用她的;反正她用不着了。&rdo;
年轻警察把手机滑进衣袋,进屋去了。
&ldo;弗莱希曼她‐‐?&rdo;我开口问,但声音颤抖。老警察点了点头,他的警徽上写着&ldo;马奥尼&rdo;。我抓紧阶梯栏杆。&ldo;可我一小时以前还和她在一起,那时她都还好好的。究竟发生了什么?&rdo;
马奥尼脸上闪出一丝警觉。&ldo;你之前就在这儿?&rdo;
&ldo;三点钟离开的。&rdo;
&ldo;鲍尔斯,快出来。&rdo;年轻人出来了。&ldo;为什么先前没说这个情况?&rdo;
我一句话才说到一半,老警察就举手把我打断。
&ldo;记下来,鲍尔斯。必须做记录。&rdo;
鲍尔斯下巴一低,拉出一个记录本。
于是我就说了,我是如何应弗莱希曼太太的请求来到罗杰斯公园的,又是如何查看本&iddot;辛克莱的遗物的,她又是如何说服我带走箱子,以及我回来是如何发现她在地板上的。我说话时,鲍尔斯运笔如飞,迅疾异常。
马奥尼打断了我。&ldo;你说她给你写了一封信?&rdo;
&ldo;对。&rdo;我就说了《欢庆芝加哥》的情况。
&ldo;这个节目是你制作的?&rdo;他上下打量着我。我紧张了起来。&ldo;我看过。我就是在城东长大的。&rdo;他脸色顿时转晴,笑了起来。&ldo;你说的完全正确。&rdo;我一下子放松了。
法医的车来了,马奥尼停止了对我的询问。他们进屋时,我听见他们说:&ldo;没有刀伤,也没有擦伤或其他外伤&rdo;……&ldo;可能是一到两个小时&rdo;……&ldo;现场似乎也没有动过。&rdo;看见他指着我,我就站了起来‐‐顿觉天旋地转,只好再次坐下。
等到护理人员把露丝放上了担架,人群已经围上来了。其中一位老太太,穿着皱皱的裙子和毛衣,双臂紧抱,好像很怕冷;黄褐色的长筒袜卷到了膝盖。她走过来,介绍自己是雪莉&iddot;阿特舒勒,是露丝的老邻居、老朋友。
&ldo;什么事儿,孩子?&rdo;
我唯一见过的另一个死者是我的母亲,可那是在医院里,因为癌症才不治身亡的。我想要回答,不料眼泪蜇着双眼。阿特舒勒太太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然后看见鲍尔斯缓步走了出来,手拿记录本。
&ldo;警官先生,露丝怎么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