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疾驰在公路上,每一条神经都随着引擎的嗡鸣而颤动。我把车停在离酒店半个街区的地方;冲进酒店电梯。电梯上升,我焦虑地点着脚。该死,怎么这么慢?到了酒店前厅,我冲向电话机。
响了第二声,他接听了。
&ldo;你在哪?&rdo;我有点气喘。
&ldo;1612。&rdo;
上到16楼费了好长的时间!我终于跨出了电梯!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打开了,大卫站在门口;室内的灯光从他身后溢出,构成了一幅画的边框。
我跑起来。
离他一步之遥时,我站定,摊开双手。&ldo;为什么这样做?&rdo;
&ldo;为了感谢你。&rdo;
&ldo;谢我?我才应该谢你。你救了我的命。&rdo;
他耸耸肩。&ldo;那我们扯平了。我找了一辈子的东西,你帮我找到了。&rdo;
我的手垂下来。&ldo;意思是你接受了?保罗&iddot;艾弗森的事?&rdo;
&ldo;保罗&iddot;艾弗森为人正派、品行端正,竭力坚持正义。&rdo;他笑了。&ldo;库尔特&iddot;魏斯也一样,他们都是我的父亲。&rdo;他拉起我的手,看到上面的疤痕,皱起了眉。&ldo;他们所爱的那个女人,我的母亲,和他们一样坚持自己的原则。他们三个都坚信某种超越自身的东西,并且付诸行动。&rdo;他抚摸着我手背上的细痕。&ldo;能继承这样的遗产,我无比荣幸,又深感卑微。&rdo;
他的脸靠近来,我禁不住眨着眼睛。
他抬起我的下巴。&ldo;你将我的过去给了我,艾利;现在,如果你愿意,我想给你我的未来。&rdo;
他拉我进去,关上了门。
尾声
黑海港口敖德萨1。
从波将金号2梯道下来,走出两三个街区便到了闹市区那个咖啡馆。这儿也像黑海其他的港口一样,处处是瓷砖地板和粉刷的灰泥墙壁,给人以地中海沿岸的感觉。
一张桌子上,两个男子下着象棋;杯子里,浓浓的黑咖啡还剩下一半。
另一张桌旁,一位衣着得体的女士穿着定制的蓝色西装,一头短发夹杂着灰色的斑点,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顾盼生辉,暗示着她年轻时风韵非凡。
我们的翻译向她走近;翻译是一位年轻的金发女郎,问过我们好几次是否可以寄给她一些美国的cd。那位女士面带微笑,犹豫不决地伸着脖子向我们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