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葶春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平日倒是没什么事,最近有不少空闲时间。”
韩葶春回答着,面露疑惑,一边让下人推着朱义端往府内走,一边反问:“怎么啦,义端?”
朱义端刚想要说,可却想到了什么。
眸光暗了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葶春,我。”
话说一半朱义端却犹豫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和韩葶春开口。
朱义端垂眸,他自己知道佑锦现在是该有多心痛的一个状态。
他也记得齐佩煊对自己的嘱托。
可是朱义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将自己心爱的人推给司佑锦。
让自己的发妻去安慰另一个男子。
而且那个男子还是自己夫人心悦的儿郎。
那个儿郎明明就只要站在那,自己就会输的一败涂地,且自己现在的双腿······
他不敢。
他怕葶春就这样不要他了。
现如今自己的双腿本就不济是个废人,生活里还要劳烦葶春处处照顾。
若是自己就这样让葶春去了,葶春不要自己也合乎常理,但是······
但是他扪心自问,自己舍得吗?
答案必然是舍不得春儿的。
她即为自己的世界的春。
可是,可是若是自己不让春儿去,那么瑞王所托便······
韩葶春此时见朱义端迟迟不说话,便弯下身子,手握住了朱义端的手,脸上笑吟吟的,带着一贯温柔的笑容。
“怎么了?相公。”
韩葶春的手暖暖的,朱义端一抬眸,眸光落在韩葶春头上的小珠花上。
记忆里,从自己见到葶春的第一面开始,她便戴着这对珠花。
自己曾问过这珠花的来历,她也只是说是重要的人送的罢了。
自己见过他们互动的模样,她看他的眸光含着少女的爱慕,他回望的目光也算不上清白。
虽然一切的一切都止于礼法,可是他依旧是怕。
怕今日春由此去,日后年年再无春。
“春儿,瑞王,薨逝了。”朱义端低下了脑袋,带着一丝丝的不情愿,告诉了葶春这个消息。
韩葶春闻言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紧接着朱义端就感受到了韩葶春握着自己的手的指端紧了紧。
朱义端看着韩葶春的反应,她的脸上那听到消息时候的惊讶在后两秒就变成了浓厚的担忧之色。
她接下来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佑锦呢?他在哪?”
她的言行里,是那丝毫没有遮掩的担忧和下意识的急切。
朱义端垂下眸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回答道:“在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