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德先一步说道:“少年腿脚不便,免礼免跪。”
本要扶张昼站起来跪下的张大嫂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和张大元跪在了一旁,磕头行礼。
“草民张大元,携妻儿前来告状,告县令无德无能,赋税重重,害人性命!”张大元磕头行礼。
张昼此时缓缓开口:“那日,官兵又来收税,可是前两日才来过一次,爹娘上山打猎,家中只有我和奶奶还有姐姐。”
“奶奶拿不出银子,官兵就要拆家,我上前阻拦就被打成现在这个模样。”
“奶奶为了护我,甚至都跪下求他们再宽限一日,可是那些人不肯,将奶奶揍了一顿······”
“姐姐出来阻拦也被打倒在地,我就这样看着······看着那些人走了,还带走了姐姐。”
“我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我恨,我恨这个狗官······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连站起来挡在奶奶和姐姐身前都做不到。”
“直到昨日,我奶奶还在医馆悬针续命,姐姐更是被曝尸荒野……”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就算有人撑腰都不敢扳倒这个狗官!”
“难道,你们的亲人命都不是命吗?!!!”
张昼嘶吼着想要站起来却摔在了地上,倔强的撑起身子,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司佑锦走了过去,抱起了张昼放在轮椅上,蹲在张昼的轮椅前,拭去了张昼的泪水,开口:“我们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张昼点了点头,抬眸却愣住了,他注意到了,司佑锦面具下渗出来了泪水。
划过他那一小半的脸颊,从她的下巴上滴到了地上。
司佑锦站起身,“够了,这两点就够了······”
“不,臣有万民帖,你不能就这样把地方的父母官定罪!”李无贤摇着手喊到。
司佑锦拿起万民帖,对着在场的所有百姓,“这万民帖应该是你仇家的名帖才对!”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们没意见!”
司佑锦看向人群,又不知道从哪里喊了一句:“我们的万民帖就是要告这个狗官的名单,我不要为他请命,我要告他!”
此话一落,所有人都在喊:“是啊,我们要告这个狗官,还有这个狗官的狗腿!”
“我们要告这个狗官!”
“······”
齐佩煊笑着和齐彦德对视了一眼。
司佑锦拿起师爷的笔在万名帖内改了一改。
丢到了李无贤的脸上,淡淡的开口,“这是你的索命符才对。”
李无贤一脸恐惧的打开了万名帖,请命二字变成了索命。
一时间脸吓得煞白,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齐彦德拍响惊堂木,而后说道:“犯官李无贤,赋税重重,克扣官银,走私漏税,鱼肉百姓,欺压良善,桩桩件件,罪大恶极!游街、斩首示众!”
“至于李无贤的手下,流放宁古塔为奴。”
李无贤摇着头,“罪臣知罪,还请殿下从轻发落啊,罪臣······”
李无贤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拖走了。
百姓纷纷跟上不断地在后面咒骂,齐佩煊一拍惊堂木,“退堂!”
威武声再次响起。
三个人也跟着人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