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太可怕了。
被吓到的小侍女决定失礼一回。
假装没看到疑似脑袋有问题,把自个儿脑门往柱子撞的未来驸马大人,小碎步就要从其身后偷渡过去。
却在即将成功之际,突然被一道魔鬼般的声音遏住了脚步。
“等等。”
绯袍少年转过身,平日如花似玉的脸庞,呃,依旧如花似玉,只不过,脑门上多了一个红圈圈。
“是去通传公主旨意吗?”少年笑得和蔼可亲,即便脑门顶着一个红圈圈,也不愧是靠脸轰动全京城的美少年,美少年别说脑门顶个红圈圈了,就是顶个猪肉戳,那也还是美少年。
于是小侍女脸红红、晕乎乎地点了头。
“那,劳烦帮我带句话给门口那位。”
嗯?
小侍女天真无邪地歪歪头。
不过,只是带句话嘛,还是未来驸马大人的话,她自然是不能拒绝啦。
于是猛点头。
“就说——”少年粲然一笑,漂亮的脸更加熠熠生辉。
“扰人亲热,会被马踢哦。”
某人有没有被马踢,乐安是不知道,不过她很快知道,自个儿关门拒客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这一天,从早到晚,或许是乐安让宗正寺将睢鹭上谱牒,加上午李承平圣旨封赏的消息一块儿传出去了,于是自打王内侍走后,上门拜访求见的人便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若是乐安每一个都见,这一天就啥也不用干,净跟人客套假笑算了。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
于是甭管真心还是假意,试探还是恭贺,统统拒之门外,索性放眼满京城,就没几个公主府不敢拒的客,乐安发话不见客,那就谁也没办法。
于是那些吃了闭门羹的访客的郁闷且不提。
晚间时,因为早上目睹荣郡王挑衅乐安,却转眼便被打脸的戏码,耐不住想要炫耀的冬梅姑姑出去转了一圈儿,名义上是为跟公主府左近几个相邻官宦人家的老姐妹们联络感情唠唠嗑,实则就是专程埋汰那不要脸的老郡王的。
结果,冬梅姑姑一回来,就给乐安带回个大消息。
“那姓齐的真跟人解除婚约了!”
冬梅姑姑说着从老姐妹们那里听到的大新闻。
“说是刘家主动提出,刘大学士亲自登门,说什么齐大非偶,不敢高攀,一应聘礼俱已归还,望两家往后以君子之礼相交,不负前路。”
冬梅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啧啧。
“这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原本闹退亲,不管怎么说女儿家总要吃些亏,可我听着,如今外头竟然许多人都在说齐家不地道,刘大学士落落大方好风骨,不贪恋齐家权势,是真心为女儿着想的好人家,娶妻嫁女,就该寻刘家这等人家。”
乐安听到这里,总算抬了抬眉头。
“那齐老夫人没闹?”她问道。
“哎呀,这你可问对人了。”冬梅姑姑一拍大腿,说起那位老冤家的倒霉事儿便眉开眼笑,“闹了啊,怎么没闹?原先信誓旦旦,说除非拿刀架她脖子上,不然亲事都绝不能退,可她能逼自己儿子,还能逼人家刘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罢了,哼!”
又道,“听说她还去找人家那位刘小姐,想求人家不要退婚,哎呦呦,可真是老脸都丢尽了,好在人家刘小姐脑子清醒,不吃她那套,说百善孝为先,她自个儿不敢擅自行事,亲事悉数由父母做主。那老婆子平日不是最爱拿孝道说事儿嘛,这一句话就把她给堵死了!”
说着,冬梅姑姑还恨铁不成钢地摁了乐安脑门儿一指头。
“你当年要有人家刘小姐一半聪明,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那样儿了!”
平白被骂·乐安?
好吧,这样看来她的确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