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知道祁山这句话不过是粉饰罢了。祁山为人并不光明到哪里去,且祁山与他本就是宿敌,若是方才没有及时护着赵元善,赵元善也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裴哥一点时间,
全都是在为裴哥娶媳妇的路做铺垫。
爱你们。
第三十八章
赵元善不知道自己方才距离鬼门关不过一步之遥。
&ldo;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rdo;‐‐五年前祁山败在裴敬甫手下,自此再也没有了踪影。如今突然出现,恐怕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
&ldo;同为三途门中子弟,难道我就不能找你叙叙旧?&rdo;
裴敬甫冷冷说道:&ldo;你要叙旧,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何须在半夜?如果刚才你真的伤到了赵太师的女儿,你认为自己能被轻易放过吗?师父那里,你又该如何交代?&rdo;
&ldo;方才我不过与这位赵家的大娘子开个玩笑罢了,更何况,你为赵震做事,他的女儿身陷与为难,你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几年不见,我也想试试你的身手罢了,赵家女儿若是方才死在了我的手上,也只能说明你能力不及。&rdo;祁山提起那只灯笼,里面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瞬间凭空点燃。
赵元善瞠目。她这才察觉,裴府上下诡异的寂静。
按理说他们站在这里这么些时候,裴府里的人应当能听到动静了,可这么半天,这里除了他们三个,根本再没有其他人。
就连一向最为机敏的寻芳也不见前来。
裴敬甫看到灯笼里重新燃起的火时,又回想眼下裴府内的情形,眉骨一挑,对当下的情况心中了然几分。
&ldo;祁山,几年不见,你狂傲了不少。&rdo;
祁山对几年前败在裴敬甫手底下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在三途门多年,极有威望,到头来却败在了一个十七岁的小毛孩手里,让他不耻。
&ldo;师父同赵震之间也不过是利益的牵连,赵震不过区区一个太师,你认为师父真的将他放在眼里?&rdo;
刹那之间,祁山手中的灯笼堪堪化作灰烬,消失在夜风之中。
赵元善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ldo;夫人!&rdo;寻芳的声音乍然从一边响起。赵元善望过去,就见寻芳惊鹊二人一同赶来。
寻芳的目光移到了祁山身上,不由分说,提剑就朝祁山杀去。
祁山见状,毫无慌乱之色,静静站在原地,等候寻芳杀来。
赵元善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就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叫做祁山的人高深莫测,寻芳并不是他的对手,贸然出手,必定吃亏。
只是赵元善还没来得及叫住寻芳,寻芳的剑已经欺近祁山,眼看着就要刺中祁山的太阳穴,就在距离仅剩一寸之时,寻芳的剑便突然化作烟尘,从剑尖开始到寻芳,寻芳才刚落地,眼中惊愕还未褪去,便化作了烟尘消散不见。
赵元善愣愣的望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ldo;寻芳姐姐!&rdo;惊鹊尖叫一声,也朝祁山扑过去。
&ldo;惊鹊,不要!&rdo;赵元善从裴敬甫身后冲出去,想制止惊鹊。
裴敬甫听到赵元善这一声喊,虽然是疑惑,但动作先大脑快一步,在她冲出去的那一刹连忙抓住她。
惊鹊还未接近祁山,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胸口莫名就被一把利刃刺穿,然后栽倒在血泊里。
赵元善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一声,不敢相信惊鹊又一次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与前世那次皇宫行刺惊鹊为护她而中刀相差无几。
&ldo;惊鹊!&rdo;赵元善狠狠甩开裴敬甫的手想去惊鹊身边,刚挣脱开,裴敬甫便又重新抓住了她,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拉了回来。
&ldo;裴敬甫,你松开!&rdo;赵元善心中又悲又愤的踢打裴敬甫,她本以为避开了入宫为妃那条路便能躲去一些是非,惊鹊就能一直好好的,可没想到,惊鹊竟又这样快的离她而去!
裴敬甫忍住被她踢得那几脚,沉声提醒:&ldo;那不是真的,这只是幻术!&rdo;
三途门被江湖人士视为武林毒瘤,不仅因其门主百里伤行事狠辣残忍,更因门中之人研习歪门邪道而为人不耻。裴敬甫小时候在三途门一直不屑巫术幻术这种蛊惑人心的东西,自入了赵震麾下在锦衣卫任职,也便是五年前,他彻底与三途门断绝了关系,没有再回去过一次。这几年三途门逐渐沉寂,只是今日祁山突然出现,他没有想到他居然研习了这种蛊惑人心的幻术。
只是一开始他并没有明白过来,就入了祁山的道,入了这幻境。而赵元善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和抵抗,从她刚才的反应,八成是开始出现幻觉了。
没有防备心志不坚的人,在这样的幻境里,心底深处的脆弱和恐惧会被扩大,从而变成一张无可逃避的网,直到将自己束缚而死。
惊鹊死了,赵元善根本无心听裴敬甫的话,狠狠一脚朝他下盘踢去。裴敬甫眼疾手快侧身躲闪,手里的力道不经意一送,赵元善趁机挣脱,转身朝惊鹊奔去。
身后传来裴敬甫一声喊:&ldo;不要过去!&rdo;
赵元善还未奔到惊鹊身边,躺在那里的惊鹊突然如寻芳一样,化作碎片消失不见。
四周景象瞬间四分五裂坍塌重合,重合之后,已不是裴府,而是令她极其熟悉再也不愿意回到的绮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