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红叶会所转悠了一圈,陈朗刚准备进去看看能不能上楼顶检查一下那间隔间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陈朗!陈朗!”陈朗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朝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这小胖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肚子上的肥肉随着他每一步踏出而剧烈颤动着,一边跑还一边喊着陈朗的名字。
“你是?”几乎是条件反射,陈朗躲开了小胖子迎面而来的热情拥抱,疑惑的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陈朗,你离开了八年,连我都忘了??”小胖子一脸惊呆的表情,几秒钟后才缓过神来:“你刚去部队的时候,哭着给谁打的电话,好好想想!”
“哭着打电话?”陈朗刚准备说是不是认错人了,然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王丁韩。
……
八年前的陈朗,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里,真的可以说是经历了很多人情冷暖。
父亲在位的时候,陈朗虽然算不上是富二代,单也可以说是吃喝不愁了,兜里几张银行卡,每个月的零花钱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
那时候陈朗身边有着不少狐朋狗友,几乎每天都沉迷在吃喝玩乐上,吃饭、唱歌、酒吧等诸如此类的娱乐项目,可以说是每天的必修课。
在那段时间里,王丁韩在陈朗身边只能算得上是个小跟班,陈朗几乎很少正视他,若不是陈家和王家是旧交,出去玩的时候陈朗都不想带他。
然而,自从父亲失踪之后,那几张银行卡随之而冻结,不但没有在进账一分钱,反而还被家里那几位长辈收走了。
俗话说的话,酒肉朋友一旦没有了酒肉,所谓的朋友也就自然没有了。在后来的两个月里,以前在陈朗身边的那些人,听说了陈朗父亲失踪的消息,以及陈朗在家里的地位日渐不如以前之后,也就很快疏远了陈朗。
甚至,有不少以前经常巴结讨好陈朗的人,在那段时间里直接落井下石,冷嘲热讽那都是轻的。
也就是那段时间,陈朗才真正意识到,在京城认识的那么多人里,也就只有王丁韩把自己当成兄弟。
在陈朗最落魄的时候,出门想要买醉身上只带了不到一百块钱时,王丁韩依然是随叫随到,依然是什么都不问,一口酒一口酒的陪到深夜。
离开京城进入部队的第一年,尤其是前几个月的时候,精神的压迫和肉体的折磨,让陈朗经常崩溃大哭。
说起来也并不丢人,陈朗以前过得是什么生活?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可是部队里呢?
那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富二代也好官二代也罢,五公里负重越野你也不能比别人少带一斤东西,也不可能比别人少跑一米。
新兵的那三个月,陈朗有好几次嚎啕大哭着给王丁韩打电话。
现在想想,那也算是一段很难得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