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觉得这么问不对,“无缘无故的,你干嘛要挑唆我惹祸?”
江听白把她鬓边掉下的一缕碎发轻柔地掠到耳后,“我不喜欢我太太,是一个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顾后的,先不想自己高不高兴,而总是考虑周不周到、失不失礼的,礼教齐全的工具人。”
一瓯昏昧幽黄的光线里,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于二。
我知道你不喜欢穿白裙子,不喜欢装腔作势地念法语书,不喜欢站在客人堆儿里听闲话,甚至出了那扇门,都想装作不认识那群王侯公子,只想一个人过得安安静静,不愿意作为一块牌坊活着。
以后,你可以把贤名儿打碎了,什么都不用管,谁也不敢来说三道四。
其实江听白想说的是这个。
于祗眼里暗暗流动着一点微芒的光泽。
她有些难以相信,“嫁给了你,就可以换这种活法儿的吗?这么放肆。”
江听白语调低沉,“嗯。”
就简简单单一个字,连情感起伏都没有。
却无端端有几分溺爱的意味在里头。
于祗在那一秒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剧烈鼓噪的声音。
尤其是,江听白还伸出指背,从她的耳畔刮过去。
他哑着声儿说,“后悔没早和我结婚了吧?不承认没关系。”
“”
一直到换好衣服,去云栖园的路上。
于祗也还在想着江听白的话。
不是都说,江家选中她就是因为她的好名声吗?怎么结婚以后还挑着她推翻人设呢?
这事儿除了用江听白一身反骨,见不得她比他在任何地方都要更受欢迎外,好像也没别的理由可以来解释。
然后下车前,于祗自作聪明地挽上江听白,好心对他说,“你放心吧,大家从小就习惯了你的轻狂作派,不嫌你的。”
江听白:“”
这都哪儿跟哪儿?
两旁的服务生替他们拉开大厅的门。
“老江来迟了!先自罚三杯。”
龚序秋一看江听白进门就喊了起来。
江听白只从服务员处拿了一杯香槟,遥遥冲他举了一下,侧了侧身对于祗说,“过个生日把他过得不知自己是谁了。”
于祗陪他一起走过去,端着杯香槟,和龚序秋轻碰了一下,“我们来晚了,真不好意思。”
她本来想敬杯酒就走开的,因为这party有些不太对头。
闻元安和郭凡站在一起,正和龚序秋的妈妈闲聊。
反观于祲身边立着简静,而她未雨绸缪的亲爹,于从声笑得满面红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