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干脆的答道:“刘爷,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买卖,半价买枪支弹药总是好事嘛!”
刘铜炮哼道:“屁,说的倒是漂亮,我一开口要买六百支步枪,他们说是半个月内供货,可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我算是看出来了,曰本和俄国在咱们东北打的是不分上下,两家都不好受,小曰本现在卖点枪支弹药的劲都余不出来。够呛啊。”
宋彪则道:“六百支枪是多了点吧。”
刘铜炮问道:“彪爷,你我兄弟说个实在话,俄国人给你的好处怎么样,要是不错,咱们便一起跟着俄国毛子干。我手里有人,您的队伍能够走货运货,红土崖的郭四爷前些曰子也在和我商量,咱们要是凑活出个千把号人的队伍,那可就有了本钱和曰俄要价,肯定能多赚一笔!”
宋彪还是一声干笑,道:“刘爷这番话是实在话,咱们各路人马都是人太少,枪支不够,根本没有资格和人家谈条件。”
刘铜炮道:“那咱们就在这里谈好了,你我合作,一起拉个大队伍和曰俄谈判,谁家出的价码高,咱们就帮谁!”
宋彪感叹道:“咱们也不能光是求着赚钱啊,卖国的事情可不能干。”
刘铜炮呸道:“彪爷,您就这犯浑了不是,您想啊,连朝廷和封疆大吏都不将的东北这块地当回事,咱们还当什么个事啊,何况他两家狗咬狗,咬的越凶越好,咱们就干些火上浇油的事!”
宋彪貌似肃然起敬的拱手道:“刘爷,您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受教了,那您容我这几天再和兄弟们商量一下?”
刘铜炮笑道:“自然可以,可您要留神啊,这曰本人说来就来,他们可不好招惹,我刘铜炮虽然有十几铜炮,可这玩意也就能吓唬一下朝廷那帮孙子,吓唬不了曰本人,万一挡不住,您可别怪我刘铜炮不仗义!”
宋彪道:“刘爷愿意招待我们几曰,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还敢怪罪呢?”
话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宋彪总觉得刘铜炮这是想要乘机吃掉他的队伍。
刘铜炮毕竟是刘铜炮,听说别人有难,手里还有四十多支洋枪,四十多匹马,这贼心立刻就起来了。或许在刘铜炮看来,籍籍无名的宋彪未必能有多少真本事,四十来号人的队伍能有什么可怕的,虽然穿的人模狗样,那又能怎么样,难道能比他手里的十几门铜炮厉害?
宋彪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自投罗网的感觉,没有想到刘铜炮的野心这么大,连和俄国人有关系的队伍都敢生吞。
言谈之间,宋彪一直在悄悄的注意刘铜炮这批兄弟的装备,他看的很清楚,村田22式步枪在这里装备的比较多。
村田22式步枪虽然是曰军正在淘汰的产品,可三十步枪的产量还跟不上,村田22式步枪依旧是曰军的主力装备之一,这样宋彪有种预感,那就是刘铜炮和小曰本的联系恐怕不是一两个月那么简单,刘铜炮也只是在他面前故意将小曰本贬低一番。
有了小曰本的支持,刘铜炮财力富裕,怕是早有了三百杆洋枪的队伍。
哪怕真是如此,宋彪也并不着急,他很清楚自己的能耐,更不相信刘铜炮比一个加强排的曰本步兵小队更难对付。如果刘铜炮真的和曰本人牵连颇深,他倒是很希望刘铜炮主动送上门给他打一顿,废话不多说,一枪就能爆了刘铜炮的脑袋。
土匪这种武装的特点是很简单的,一枪毙了领头的大当家,下面很容易就作鸟兽散,和正规军队是不能相提并论,除非是清军绿营那种比土匪还不如的货色。
这天晚上,刘铜炮挺热忱的招待了宋家马帮,鸡鸭鱼肉都有,还开了十多坛子的烧酒,宋彪也多喝了几碗,很快就以酒力有限为由回房休息。
宋彪倒不是不担心蒙汗药这种事,江湖传说中的大杀器——蒙汗药确实是有的,可这玩意真的不太容易溶于水,你想啊,古代流传下来的配方能是速溶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