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叫什么?&rdo;我问他。他甩甩头发说:&ldo;免贵姓刘,刘就是姓刘的刘,翰是很难写那个翰,文嘛随便什么文都ok。&rdo;&ldo;我那天救的人是你姐?&rdo;他伸出两只爪子在空气中猥琐地抓了两下,朝我一挤眼:&ldo;是我二姐刘波,波嘛就是女生的那个,波波,你懂的,哈哈哈。&rdo;&ldo;那天路边停的那辆悍马又是谁的?&rdo;&ldo;是我爸的。&rdo;他说,&ldo;怎么?&rdo;&ldo;没事,带路吧。&rdo;我说。他一听我答应去,立马乐了,喜滋滋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我听到他对司机说:&ldo;去易龙。&rdo;我知道易龙,那是年轻人聚集的一个商场,离我们学校很近,公交车两站路,如果步行过去,也不过十分钟而已。我说:&ldo;有必要打车吗?那么近。&rdo;&ldo;赶时间啊。&rdo;他说,&ldo;话说你对我爸那辆车好像比对我们姐弟俩更感兴趣。&rdo;&ldo;是的。&rdo;我说,&ldo;我喜欢那车,很霸气。&rdo;&ldo;你的意思,像我吗?&rdo;他臭屁地问。&ldo;不像。&rdo;我老实地答。出租车不到五分钟就飙到了目的地。我下车,就又看见了那辆悍马,它就停在停车场的最外面。我发现我的心跳得快起来,说不定那个叫刘国栋的人,此时此刻就在里面。如果我们撞见,他认出来我,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可以直接问他:&ldo;你认不认识我妈妈?&rdo;见我盯着那辆车看,刘翰文拖我一把说:&ldo;你这么軎欢,回头让二姐开这车带你去兜兜风!&rdo;&ldo;不是你爸的车吗?&rdo;我说。&ldo;我爸出差在外,就被我二姐偷用了!&rdo;他说,&ldo;这里五楼是我二姐开的ktv,刚营业,以后没事你常来玩。&rdo;&ldo;你们都很喜欢唱歌吗?&rdo;我问他。&ldo;sure!&rdo;他在电梯里摇摆着身子问我,&ldo;你呢?都会唱什么?&rdo;&ldo;国歌。&rdo;我说。他看了我一眼,评价我说:&ldo;幽默!&rdo;不过我也没撒谎,尽管我喜欢音乐,但那些情情爱爱的流行歌曲,很少有一首能打动我。电梯在四楼停了下来,刘翰文告诉我,他二姐的办公室在四楼。他带着我弯弯绕绕,一直来到走道最顶头那一间,推开门,我就看见了一个女生,把腿跷得高高的,正在打电话。这回她没有化妆,头发也扎起来,以至于我完全没法认出她到底是不是我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个妖孽。见到我们,她迅速挂了电话,起身迎接。刘翰文从后面推我一把,大声对她说道:&ldo;刘二啊,历尽千辛万苦,我终于把你救命恩人带来啦!&rdo;&ldo;谢了。&rdo;刘二说。&ldo;废话!小爷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rdo;刘翰文一面说着一面朝她摊开手掌。她拿出钱包,给了他好几张红票子,吩咐他说:&ldo;就这么多了,我警告你哈,输掉内裤什么的别再来找我,让你妈给你送遮羞布去!&rdo;&ldo;你又不是不知道,俞洁同志早已经主动放弃对我的监护权了!&rdo;刘翰文说完,把那些钱塞进屁股口袋,在一秒钟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俞洁!听到这个名字,我脑袋里像有一群蜜蜂飞过,嗡嗡嗡乱响了好一阵。混乱之后,我脑子里闪过这样一堆关键词:栋,鲜血。俞洁,大红叉。扔在我家地板上的水杯。一万元的见面礼。我再也不怀疑这家人确实和我妈曾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说来,我和他们的认识,算不算得上是命运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呢?刘二拖过一张椅子招呼我说:&ldo;坐啊,别客气。&rdo;淡妆的她其实还挺漂亮,特别是嘴唇,性感而又丰满。她今年多大,十九?二十?如果是的话,我爸妈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应该是五六岁,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爸妈有印象。&ldo;我姓维。&rdo;我试探地说,&ldo;维持的维,这个姓你听说过吗?&rdo;&ldo;还真没有。&rdo;她说,&ldo;我叫刘波,不过大家都叫我二姐,你也可以这么叫。&rdo;&ldo;你跟刘翰文,长得不太像。&rdo;&ldo;哦,我们不是一个妈。&rdo;她大方地说。我的眼光忽然被对面的&ldo;照片墙&rdo;所吸引,整整一面墙,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各种尺寸,各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