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生吃,你打算怎么做?”丁厌问,“你还会做饭?”
“我会做饭,但我对口味不挑剔,能吃就行;所以你大概不能适应我做的菜。”楚瀛的饮食习惯意外的粗糙,可能和他把野外探险作为爱好有关。
说完,又开启另一只箱子。这边装的则是叫不出名称的配菜、调料和厨具等,还有一瓶未开封的白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这份深藏的精致昂贵,与昏暗杂芜的河滩格格不入。
楚瀛用冰块浸过的湿毛巾擦了手,然后挽起袖口。尽管切柠檬片、烧水、备菜这些不需要技术和厨艺,但他驾轻就熟的动作还是让丁厌看得目不转睛。
丁厌坦诚直言:“你和我想象中区别好大……”
“是落差还是惊喜?”
“不好说……”丁厌坐到椅子上,他一向是只管吃不管做的,火苗煨暖他凉凉的双手。“我对你的动手能力感到惊喜,但对你的厨艺感到落差……”楚瀛自己都那样说了,他可不敢再奢望烹饪后能有好味道。
这个男的又在暴殄天物……
倒不是埋怨,毕竟他是被请客吃饭的人,但稍稍有一些失落。
“之所以选在这里,一是因为我第一次来这座城市,不了解这里的美食和餐厅,相比互联网上的评价,我更信任自己的味蕾。二是我认为开阔的视野更有利于放松身心,而且我问了你,你说你不怕冷。”楚瀛把刷好调料的松叶蟹裹上锡纸,丢到火堆里烤。
此等野蛮的做法!丁厌担忧地望着那些鲜嫩的鱼肉,说:“你还是留些让我蘸酱油生吃吧。”
在火堆旁吃生冷的食物是前所未有的冰火两重天。但配上适口性很好的白葡萄酒,还算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拿着两条烤熟的巨长蟹腿庆祝了天主耶稣的诞辰。
丁厌咬着寡淡的蟹腿肉嚼了嚼,评价道;“你的手艺我只能说……很尊重食材原有的味道。”
楚瀛忍俊不禁,“你如果想去暖气充足的饭店里,在服务生的殷勤侍奉下大快朵颐,那我只有下次补偿你了。”
“你不会是故意给我下套的吧……”丁厌说,“要是我说好,你就又能请我吃饭了。”
“那你愿意满足我请你吃饭的心愿吗?”
“这么朴素的心愿我当然可以满足你啦。”
有一说一,丁厌还是蛮享受被人捧着的,他就是这么肤浅,怎么样啦。
消灭了那一箱子珍馐海味,还喝了不少酒,丁厌的酒劲又犯了。他不满地咕哝道:“你又骗我喝酒,自己不喝。”
“因为我要开车。”楚瀛大义凛然道。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然后趁人之危?”丁厌稀里糊涂的,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