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在给闺女取名上有些许气虚,但他还是想争一争,别过脸跟外孙媳妇说:“我看中的这个字极合适,你听一听,也做个备选。”
“行,外祖您说。”
杨柳笑着点头。
“柘,前木后石,涵盖了你和阿石的名,这个多难得是不是?而且柘是一种树的名字,是珍贵的木材,花叶都能入药。”
姜老爷子得意地看闺女一眼,“怎么样?这个字没取错吧?”
“这次爹是费了心的。”
姜大舅赞同,“要是生个小子,取名柘挺有蕴意。”
“那要是个姑娘呢?这个字太硬,不适合小姑娘。”
杨柳问。
“这个我没找到合适的,不过小姑娘的名字好取,很多好看又好听的字,珮、蕙、琳、琅、钰,这些都很好。”
姜老爷子说完看了闺女一眼,见她绷着张脸,摊手说:“当初我若是给你选这几个字,你恐怕还是不满意。”
“别听你外祖的,什么珮呀蕙呀都别取,好听是好听,但我孙女长大了要是随了我爱舞刀弄棒,叫着就挺小气。”
姜霸王给杨柳建议,她觉得“柘”这个字就极好,男女都合用,“开花结果的树肯定是母树,听着硬朗了些,细究起来还是说得通的。”
“程柘,还是程小柘?挺像小子名的。”
姜大舅母插言,她跟杨柳说:“阿石读过不少书,让他取,取个合适的,别勉强硬套。”
她指了指小姑子,“你婆婆是对她爹怨言已久,跟他对着干,你别听她的。”
“我们吃好了,先上山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说。”
姜二舅放下碗,他一起身,姜长威姜长顺他们也跟着往外走,一桌散了一半。
听到他出门还在交代春婶晌午再炖锅熏鹅,姜二舅母大笑,“我们在这儿多住些日子,阿石年前存的肉能见底。”
“熏房里还有,过年的时候熏的鸽子和山斑鸠多,麻雀也不少,晌午让春婶炖罐鸽子汤,再来两碟油炸雀,味道极好。”
杨柳说不怕舅舅舅母久住,“山上还有那么多鸡鸭鹅,你们就是再住一个月也吃不完。”
“住不了那么久,家里还有事,后天就要回去。”
这次全家从老到小都来了,武馆和镖局还有铺子都没人看着,几天还成,久了要出乱子。
取名的事自然而然翻了篇,杨柳不再跟人商量,自己思索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男的上山种果树,女的早起捡蛋,上午去地头山间挖嫩生生的荠菜回来包饺子,晌午午饭后站竹排上下堰划水,到了下午进山捡鸡蛋,傍晚下山的时候再跟鹅群打一架。她们打得热闹,说说笑笑就忘了了,鹅群却是打红了眼,在她们要走的那天早上,循着声一路跑到家门口,猫狗都被它们气势汹汹的阵仗吓飞了。
“不得了!老天,怎么气性这么大?”
姜大舅母哭笑不得,同时又觉得有意思,逗着挺好玩。
程石拿出竹竿跟坤叔把鹅群往山上赶,骂道:“都不想活了,敢往村里跑!”
“表哥,让我捉两只带回去养。”
歆莲跑上前,撸起袖子,选听到她的声反应最大的两只拎着脖子提起来,被翅膀挥得走路都不稳。
“歆丹,歆芋,你俩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