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张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将断剑从脚下野兽的尸体中抽出。()
他已经足足三天三夜都没有睡,现在却还在拖着疲惫的身躯坚持着。
“真是麻烦。”月伸手从那野兽尸体中取出一小块还在蠕动的红色宝石碎片,将它丢在身后。
转身看了看已经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的红色宝石碎片,月又看着那野兽尸体快速的溶解于大地,他这才叹息道:“看这个样子,至少我一个人是杀不干净的。”
“他是在哪里弄到的实验材料?”月微微斜靠在树干上,闭眼想道。
一声兽吼突然响起,月叹了口气,提着断剑再度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真是一个可怕的人。”那黑斗篷从身前无暇的水晶球中监视着森林中的这一幕,当他看到月尽管摇摇晃晃的行动,却仍然准确的击杀了自己送出的实验体后,不禁感叹道。
但黑斗篷摇了摇头,怜悯道:“可惜,你们这些裁决骑士都是这样的愚昧,以至于没有一个能看到我的真容。”
他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拍了拍手,一只比起正常的老虎要大了一倍的实验体被放出,悄悄的向月接近。
“这样下去,你还能坚持多久?”黑斗篷冷漠的看着身后那成千上万的铁笼,冷冷说道。
“我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月这么想着,左侧的草丛却猛烈的摇晃起来。
他呼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握剑的姿势,在那只双目血红的老虎向自己扑击而来之时,将断剑直接递出,接着老虎的扑击之势,掀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月的脸上不见喜悦,他在递出那一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因为过于疲惫,出剑的力量并不足以碰触到那老虎体内的宝石。
所以尽管那老虎的内脏已经从体外的伤口处流出,它却仍然不死,只是依旧冷冷的注视着月。
“这样下去,会死。”月冷静的想着,握剑的手更加用力。
那老虎腥臭的血液不住流淌,将地面腐蚀出了一个个坑洞。
一人一兽就这么对望了短短的一瞬间,月注视着那老虎血红眼睛中反射出的自己,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觉悟。
这里原来只是,一只野兽与其他野兽的斗场。
“哈,倒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月突然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他平静的看向天空,只是在那黑斗篷看来,却是在直视着自己。
“徘徊的亡灵,嚎哭的怨鬼,以不灭信念流浪的虚假,血肉之假面,爱恨之冠冕,借不朽之名雄踞的真实。行于光与暗的间隙,俯视水与火的深渊,先人所先,知人所不知。”月缓缓吟诵着,任凭那老虎在自己身旁疯狂的攻击。
“先知·幻星。”他腰间那七十八张塔罗牌尽数飞出,在半空中排列成一个半圆,将月周围数十米的土地笼罩在其中。
月眼中的怀念伤痛之色更加浓厚,他的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了那冷冰冰的话语。
“作为人类,却只能选择这种活下去的方式,如果这样,我宁愿选择当一只自由的野兽。”
他伸出右手,塔罗牌中的【命运之轮】突然被点亮,放出无比强烈的光芒。
月伸出的右手握拳,感受着【命运之轮】中传承给自己的那种力量,最后缓缓说道:“悼亡。”
一阵莫名的波动开始扩散,在它扩散的同时,月放在森林某处的红色宝石堆突然闪烁不休,随后全部暗淡,再无半点光彩。
黑斗篷从水晶球中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突然一种冰冷的感觉在心中极快速的增长,他立刻开启了手下的机关,在身边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护。
月再次望向天空,嘴边扯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后,就这么躺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就是先知的杀招?”黑斗篷不是没有察觉到扩散而来的诡异波动,但当他大着胆子用精神力碰触之后,却发现根本没对自己造成半点伤害。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对那些突然消失的红色宝石而感到十分心痛,毕竟即使是他,那样的原料也不能获取多少。
但所有的一切,就在下一瞬间突然改写。
黑斗篷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回到了罪乱之殿。
“神说,一切不信神的,诋毁神的,攻击神的,皆为异端!!”一个正义,嘹亮的男性声音响起,瞬间击溃了黑斗篷所有的勇气。
他再无半点镇定,只是瑟瑟发抖着颤声道:“怎。。。。。怎么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幻象,幻象!”
但当他看着那些光明骑士毫不留情的砍杀着同样穿着黑斗篷的罪乱之殿成员时,内心也终于还是升起了一丝恐惧。
“那还有一个,来,杀了他。”一个胸前雕刻着四翼圣天使的光明骑士看向了这边,召唤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