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和好了?&rdo;伶香笑呵呵,乐成其见。
安和缩着右手,摇头,&ldo;没有。&rdo;
&ldo;那他怎么突然过来了?&rdo;
&ldo;……收房租。&rdo;虽没要钱,却也差不多了。手腕上圈着的银镯往下一坠,安和不自在的把镯子往上撸了撸,避过伶香问询的眼神,&ldo;你饿了吧,我去做饭。&rdo;
&ldo;哎……&rdo;伶香欲言又止,瞧着安和瘦削的背影,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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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迟了,忙活完一圈,日头已开始西斜。安和算了算时辰,索性歇一天,转而垮了脏衣物去河边涮洗。
河边挤了一圈小娘子,正说说笑笑。见安和过来,张娘子探出头,让出个空缺给她,招呼道:&ldo;贺家的,过来这里。&rdo;
自上次贺长云说自己姓贺后,村里人便多喊她贺娘子。
安和听着有些心颤,却又无从开声拒绝。只得将这个称呼应下来。此时再听着,只觉着有些讽刺的意味来。
她扯扯嘴角,将木盆放下,轻声答应,&ldo;张嫂子。&rdo;
&ldo;……哎,你男人昨晚回来了?&rdo;张娘子用力搓着手里的衣服,不忘打听旁人家的事,兴趣盎然,&ldo;不愧是在城里跑生意的,拉车那大马,皮毛真俊。&rdo;
马车在乡下,算是稀罕物。张娘子这话一出,周围熟悉的,不熟悉的妇人,纷纷探出脑袋来,七嘴八舌。
&ldo;她家男人坐马车回来的?&rdo;
&ldo;真的是马?&rdo;
&ldo;啊呀,马车,那得多少钱啊?&rdo;
许多个问题抛过来,安和笑笑,避重就轻,&ldo;不知多少钱……那辆车,是他主家的,只主家好心,他回来的时候,借他使一使罢了。&rdo;
&ldo;哦……那他是做什么?瞧着,像是识字……&rdo;
&ldo;嗯,识字……账房先生……&rdo;
问题一个又一个冒出来,安和僵着嘴角,一个一个搪塞。车轱辘声由远及近,熟悉得不行,她后背一僵,抬眼看去,果然,那辆刚被村里人讨论过的高头大马,又踢踏着过来。
她迅速低下头,装作不知。
旁边妇人们却极热心,远远的瞧见马车,就来扯安和,&ldo;哎,是不是你家男人的马车……今早刚回城,怎么太阳没落山,又回来了?……别是有什么事吧?&rdo;
&ldo;对对对,别是有什么事……你赶紧的,回去瞧瞧。&rdo;
捱不过众人劝说,安和憋着闷气,草草洗完衣服,端着木盆回家。院门大敞,早晨才离开傍晚又回来了的人坐在院中,井井有条的沏茶,倒是瞧不出不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