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愿移开盆子,爬进门去,把阿丑的腿拉进来,用最后的力气将门关好,遮挡住那外面的狂风暴雨,人也一软,歪倒在阿丑的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愿是被冻醒的,冰冷的地面刺的骨髓生寒,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被冻住了一般,四肢更是麻木而没有知觉。但也让海愿的意识清楚了不少,睁开眼睛,就看到还昏迷在一边的阿丑。
而外面的风雨声已经小了,还能隐约看到窗口透出的一点点蓝色,天要亮了。
&ldo;阿丑?&rdo;海愿坐起身子,努力的活动了一下僵硬麻木的四肢,推了推身边的阿丑,却感觉他的体温隔着cháo湿的衣服都是滚烫的。海愿忙爬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里更烫的吓人,而借着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阿丑的唇色都苍白如纸。
&ldo;阿丑,你伤到哪里了?&rdo;海愿认为,阿丑之所以从树上摔下来,还伤的这么重,绝不可能仅仅是摔伤而已,而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之前的那个闪电。现代人都知道,下雨天不能躲在树下避雨,而阿丑栖身在树上,那么粗壮的一棵树都被雷劈断了,上面的阿丑也一定受伤了。
只是,任凭海愿又推又叫,阿丑都没有反应,除了滚烫的额头,胸口却开始发凉。没有办法,海愿只好硬着头皮解开了他的衣襟。虽然之前有过那样亲密的行为,又在水潭里被他撞个正着,可现在自己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很不好意思。
阿丑的胸膛很结实,但没有纠结的肌肉,而是白皙完美的胸肌,海愿没有在他的胸前看到伤口,只好将他的上衣脱下来,铺在地上,艰难的给他翻了个身。
&ldo;啊!&rdo;海愿一声惊叫,阿丑本来白皙坚实的背部居然从左肩胛斜到右侧肋骨都是焦黑一片,只有右肩膀和腰部的皮肤还算完好。看来那一下闪电正好打在了阿丑的背上,才会伤的这么重。
海愿的手指颤抖着向着那焦黑一片的伤口轻轻摸了一下,本来一直僵硬没有生气的阿丑竟然动了一下,可见这伤会有多疼。
&ldo;等一下,马上回来。&rdo;海愿也不知道阿丑能不能听到,但还是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才起身跳到了门口。外面还下着小雨,海愿在门口不远处找到了昨天自己扔下的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屋后。
她来找那灵泉的水,她每天用那水泡脚,好的很快的,只是来到屋后,海愿的心里就是一凉。那几根竹筒还在,而且还在慢慢的滴着水,只是那个用来盛水的小竹筒已经满了。而那竹筒里不是灵泉的水,而是这一夜大雨积满的雨水。
怎么办!海愿咬了咬牙飞快的想了一下,然后向林中走去,找了几片大芭蕉叶回来,把那竹筒里的雨水倒掉,然后用芭蕉叶把竹筒盖好,让雨水不能再和灵泉的水混合到一起,才拄着拐杖往北边的山坳走去。
海愿到那片小黄瓜架旁边,拨开叶子找到两根大一点的黄瓜,摘下来快步的回到茅屋,在屋外又找了块干净整齐的石头一起带了进来。阿丑还趴在地上,海愿把那两只黄瓜掰成小块放在小盆子里,用那块石头做杵,把那黄瓜捣成了泥浆状,小心翼翼的敷在了阿丑焦黑的伤口上。
感觉到背部的清凉缓解了一丝的疼痛,钟离域朦胧中抬了抬眼皮,却仍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感觉一只柔软小巧的手带着清凉的感觉,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那只小手一搭上额头,钟离域就感觉很舒服,头也不那么胀的裂开的疼,只是那只小手才放了一会儿就拿开了。
&ldo;别,别拿开。&rdo;钟离域费力的嘟囔了一句,但那声音从胸腔里挤出来,从发炎充血的喉咙里溢出,嘶哑的如同扯断的绢帛,海愿听到了,却没有听清,以为阿丑只是烧的迷糊了。
海愿看了看床的位置,又看了看阿丑躺着的地下,用力的抬了抬阿丑高大的身子,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把他弄进来已经是奇迹了,再要把他搬到床上去,简直不可能。不过,海愿还是从角落里拖出了一张破烂的席子,铺在地上,把阿丑的身子小心的移动上去,这样总比直接躺在地上会好一些。
&ldo;只能先这样了,如果能生火就好了。&rdo;海愿摸了摸给阿丑盖在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而她自己的衣服也是,只是这几天来,都是阿丑在生火,海愿还真不知道在这没有火柴和打火机的古代,用什么来生火。
钻木取火吗?海愿想到或许能行,却发现身边连根干木头都找不到。又把那块石头和铜盆使劲的巧了几下,希望可以弄出点火星来,但真的没有海愿想的那么简单,火星没有,却只有&ldo;哐镪、哐镪&rdo;的噪音。
&ldo;冷。&rdo;那噪音再次把昏迷中的阿丑吵醒,只是这次高烧让他感觉浑身都冷的好像在冰窖中一般,即使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哆嗦着。
&ldo;那,那……&rdo;看着冷的牙齿打颤、浑身颤抖着缩成一团的阿丑,海愿慌了;看看没有被褥的床铺,又看看自己和他身上都湿着的衣服,又瞅了瞅那几根没法点燃的湿木头,最后把心一横,靠着阿丑的身边躺了下来,用纤细柔软的手臂把他结实的身体拥进了怀里,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帮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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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27给你切西瓜吃
怀中的阿丑好乖,海愿抱着他开始就感觉他不再那样冷的抽搐,而是在自己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枕着海愿的胳膊,睡了过去。开始的时候,海愿还感觉紧张和不好意思,但渐渐的,阿丑身上的热度反而让海愿放松下来,感觉抱着他暖暖的,不知不觉的竟然也睡着了。
钟离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头痛、耳鸣,喉咙都干的像是火烧一样,微微动动身体就感觉背部灼热撕裂的疼,但同时也感觉到怀里有个温暖柔软的物体,紧紧贴着自己,还发出轻轻的&ldo;呼呼&rdo;声。
一向的警觉让钟离域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到一颗小脑袋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双小手虽然还紧紧拥着自己的肩膀,但整个人已经依偎到了自己的怀里,闭着眼睛,正睡熟的如同小猫一般。
这张脸钟离域并不陌生,但此时竟然是如此的温柔恬静,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钟离域伸出的大手本来想要推上海愿的肩膀,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又放回原处,依旧是那样安静的躺着,忍着喉咙的里火烧般的干渴,却没有将海愿摇醒。
又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好像猛的惊到了一般,忽地一下从钟离域的怀里挣脱出来,那一刻,钟离域感觉怀里一空,心中好像也有一处跟着空了似的,酸酸怪怪的感觉难以形容。
&ldo;阿丑?&rdo;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海愿的小脸红的好像一个熟透的番茄,她真奇怪自己怎么就突然睡着了,而且睡着了居然还钻进了阿丑的怀里。是昨天晚上太累,也是太冷了,对的,一定是这个原因。
见阿丑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回答,海愿才松了口气,伸出小手在阿丑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虽然还在发烧,但比刚刚要好多了。而且两人身上的衣服也干了,难怪这么暖和。
&ldo;我去给你找到点水喝哈。&rdo;还是不知道阿丑能不能听到,海愿依然是伏在他耳边交待了一句才走了出去。在海愿走出门口之后,钟离域才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重新关上的房门,愣愣的出神。
海愿出门发现天已经晴了,雨水把天空洗的蔚蓝、晶莹,空气中都飘着糙木的香气,还有泥土经过雨水冲刷后的那种淳朴的味道。海愿来到屋后,拿着汲了小半筒水的竹筒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阿丑那双深邃的双眸正看着门口。
小脸再次烧了起来,海愿感觉阿丑应该是早就醒了的,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刚刚睡的那么没品!
&ldo;拿来。&rdo;看着呆在门口一动不动,只顾的脸红的女人,钟离域努力的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天知道,他都要渴死了,这个女人拿着水居然不送过来,真是‐‐笨。
&ldo;哦,来了。&rdo;海愿迈开步子,想要龟速前进,但有感觉那样很亏待病人,只好把头尽量的低下去,不敢和阿丑的眼神对视,拄着拐杖挪了过去,把手里的小竹筒递了过去。
&ldo;嘶……&rdo;看着送到面前的水,钟离域伸手欲拿,背部的伤口却被牵拉的撕开一般的疼,皱了皱眉,手又放了下来,抬头看着海愿。
&ldo;那……我喂你。&rdo;海愿也看到阿丑脸上疼痛的表情,赶紧蹲下去,那小竹筒直接放在了阿丑的唇边,一点点的往上倾斜,把水送进了他的口中。
灵泉的水清澈甘甜,而且带着独特的神奇疗效,钟离域喝下几口之后,喉咙就不那么疼了,然后摇了摇头,趴在席子上,说道:&ldo;找块干净的布,蘸着水敷在我背部的伤口上,布干了再沾湿,会更有效。&rdo;
因为已经感觉到背上敷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清清凉凉的也不难受,但钟离域更知道这灵泉的作用,所以让海愿用灵泉帮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