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焦阳偏西,下地务农的人们,拿着不同的家伙,有的成双结对,有的三个一伙,有的五个一群,各自往自家的地里走着。
在常佳娥家屋里,饭桌上还是摆着丰盛的饭菜,和应用的碗筷与酒杯,围桌还有三个坐位。钱艳姣椅着被垛,坐在挨近炕边的炕上。常佳娥坐在跟前,拉着她的一只手,看着她。红云跪在炕边,也拉着她的一只手看着她。常佳娥吃惊的说:婊妹,快说说你咋就惹上那个大辣丫头啦。红云也说:是呀,艳姣,你怎么惹上的。钱艳姣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说:小姐夫,看你们说的,哪是我上赶着惹的她呀。红云说:那她为啥要整死你。常佳娥也说:可不是吗,她为啥对你那么狠呀。钱艳姣听到这,抬头看着红云,又叹了一口气说:小姐夫,你可让我怎么说呀。红云说:这还有啥难的,你要是不惹上她,她又为什么截你,钱艳姣一见红云说出这话,就说:你还说那,这哪是我惹上她呀,我在路上走,根本就没招她,只因为又都是为了你呀!红云听了这话,心想,我也不是造了哪辈子的孽,越怕于女人有关,越被扯到女人身上,象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放开钱艳姣的手说:婊妹,你看你,好端端的,你怎么生就又愣把我扯上啦。钱艳姣忙说:小姐夫这哪是好端端的我又扯上你耶,本來就是吗。红云急忙辩解着说:艳姣,天地良心那,这事我连边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死叼着,又是为了我那。红云这么一说,把钱艳姣给逗笑啦说:你还想知道为啥呀,那我就明说了吧。就因为你能吃苦,又脑瓜灵能挣钱,还长着一章娃娃脸,到处惹人爱,有了我婊姐,还出去招女人,你自已惹了一身sao不说,还把我也搭进去啦。红云听到这,真是浑身是嘴,也难分辩他的青白。于是他先看了看常佳娥,就一扭身,单手扶在柜边上,默黙的低下了头。常佳娥一见红云这样,连忙说:婊妹,我和你小姐夫在一起长大,我了解他,决不是那种人。但是,不巧的是从打你來这儿,接二连三的出事,你都说与他有关。在我看來,这里头一定得有个來龙去脉。事情也已然到了这个份上,你就把这來龙去脉的,盐从哪咸,醋打哪酸都说出來好吗?常佳娥说到这,钱艳姣只是抬头看了看她,用鼻子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常佳娥见她这个样子,就又说:艳姣,你别多心那,你小姐夫心眼好着呐,不管你说出來是对是错,他都不会在意的。红云也说:婊妹你就说出來吧,我真的不会在意的。钱艳姣这才说:好吧,不过说來话常。前些天我在家待闷啦,出去散心,遇上为了梦如月跟小姐夫,那老刁妇跟人家打架,我好心相劝,反倒挨打,咱们也都没在意。可头几天我上河边洗衣服,亲眼所见,那几个女人说:果真梦如月有个什八叔,前两年就把她,跟我小姐夫往一块说合。另外还说:甲如她有女儿,也看上小姐夫,都心干情愿。后來也就硬把我,和小姐夫扯到一起。这且不说,还有一件更有趣的:有两个姑娘说:甲如小姐夫没有你,她们俩到现在还都打着女光棍,谈婚论嫁也轮不到我。不过她们只是随便说说而以,可今个这梦如月,就一口咬定我來这儿,就是跟她争夺小姐夫,要说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偏偏就碰着了她。常佳娥说:我和你小姐夫,不是让你在屋里看家吗?钱艳姣说:我做好午饭,闲着闷的慌,去找你们,到了那个三岔路口就碰上她啦。常佳娥说:那为啥动手的?钱艳姣说:她挡了我的路,还信口开河的,说些曼不着边的话。红云说:那你就没跟她解释吗?钱艳姣气恼的说:就那个野女人,认评我磨破嘴皮跟她说,都没有用。为了气她,我所xing就说是,又怎么样。我和婊姐一同嫁给你,地久天长的过ri子。红云说:所以就打起來啦。钱艳姣说:可我当时说的都是气话呀。常佳娥气奋的说:就那个野疯子,只要一认准,九头牛也拉不回來,她哪管那些,好在有惊无险,一切都过去啦。钱艳姣说:婊姐,你代我这么好,感谢你都來不极,就是这一生嫁不出去,老死在家,也不能末着良心去做,和你争抢小姐夫的事。她这样一说,把红云与常佳娥都给逗笑啦,她自已也笑啦。红云又笑着说:好啦婊妹,这事咱们就当一阵风刮过去,不过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惹的,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么着吧,下午你甭在家啦,咱们三个一起上大棚栽秧,也就一会的事。完了就回來,做好吃的。等到明天,我们三个人一块进城,给你买几身衣服跟几双鞋子。就算是给你压惊好吗。钱艳姣听了这话,高兴的只是笑。常佳娥又笑着说:这回总归是烟削雾散啦,咱三个也饿到了这会,就都下地吃饭吧。她这话一说完,三个人带着笑脸,先后不同的起身就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