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泽捂着被子黑着脸坐在床上不开口,身边站着一脸无奈的小泥巴,手中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什么叫自作孽,在燕瀛泽身上便充分的展示了这句话的含义,跳入冰冷的河水中的代价便是生病。正当燕瀛泽高兴白子羽的态度稍显松动的时候,好死不死打起了喷嚏光荣病倒了。
小泥巴已经第三次过来劝药了,可是床上把自己裹成个蚕蛹的家伙是死活不吃,小泥巴实在是无语了,把药碗一搁便出去了。
小泥巴当然不会放任自家世子这么磨叽,她知道有人可以治他。所以小泥巴出了房门便直接跑到了白子羽的房门口去拍门去了。
燕瀛泽见到小泥巴出去,松了一口气,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还是算了吧。正当燕瀛泽暗自高兴终于摆脱了喝药的酷刑的时候,门开了,白子羽进来了。
“子羽。”燕瀛泽眼睛亮了,正想起床,突然眉头一皱,身子一歪,便躺到了床上,还狠狠地咳嗽了起来。
白子羽皱了眉,走过来坐在床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燕瀛泽。燕瀛泽一阵咳嗽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憋红了,他虚喘几声,再偷偷瞥一眼白子羽。
“喝药吧。”
白子羽端了药碗过来,燕瀛泽蹙了眉头,欲待说不喝,看了白子羽的面色,是终究没敢说出来。只好苦了脸,从被子里慢慢爬出来,然后干脆以病装歪靠在了白子羽的肩膀上,借着白子羽的手,把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喝了,苦得哀嚎不绝。
白子羽看到燕瀛泽一脸纠结的样子,像极了被父母责骂的小孩子,然后他忽然笑了起来,温润的笑意就那么晃花了燕瀛泽的眼。
“子羽,你笑什么?”燕瀛泽舒服的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
“还记得上次看你喝药的时候,恍如昨天。”
“哈哈哈。”燕瀛泽也笑道:“那个时候我还骗你喝了好大一口药。”
“都是王爷惯着你,无法无天……”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蓝可儿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完颜绿雅。完颜公主正好看见燕瀛泽脑袋闲闲的搁在白子羽的肩上说话,白子羽正好侧头看他。这幅场景无端的和谐却又无端的碍眼。
“世子殿下,听可儿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看看你。”完颜绿雅捏了捏手心,缓步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白子羽已经扶着燕瀛泽躺好了,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公主殿下费心了,我没事。”燕瀛泽恹恹的闭上了眼睛。
小泥巴端着脸盆进来,完颜绿雅直接接了过去,打湿了帕子过来十分自然的放到了燕瀛泽的头上。燕瀛泽本来闭着眼睛,感觉头上有东西,睁开眼便看到了完颜绿雅给他放毛巾,吓得一下便坐了起来。
蓝可儿见到燕瀛泽忽的坐起来莫名其妙问道:“泽哥哥,你见鬼了?”
“那个,咳咳,公主,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要换衣裳。”燕瀛泽下逐客令。
看着燕瀛泽的态度,完颜绿雅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那好吧,世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小泥巴兀自不清楚状况:“世子,你的衣裳不是方才换……”
“哎呀,小泥巴,本世子肚子饿,你快去帮我弄点吃的来。”燕瀛泽将小泥巴轰了出去。
白子羽也起身要出去,燕瀛泽一把牵了白子羽的手臂:“子羽,别走。”
“世子,好好休息。”完颜绿雅一步三回头走出去了。
“子羽,那个公主,我……”
白子羽微笑了一下:“公主?她很好啊,温柔贤惠,都主动来照顾世子殿下的饮食起居了。”
燕瀛泽听到这句话忽的正了神色皱了皱鼻子道:“咦,子羽,这是什么味道?”
白子羽闻了闻,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药味,便道:“药味啊。怎么了?”
“你确定是药味?不是酸味么?”燕瀛泽长眉一挑,笑得欠扁。
“酸味?什么酸味?酸味……”白子羽刚回过神来便被大力一扯,撞进了燕瀛泽的怀中。燕瀛泽圈着白子羽,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燕瀛泽伤寒过后本来便有些虚弱,索性把大部分的力气都卸了下来,只是依着白子羽的力量搂着白子羽站着。白子羽也不动,就那么任他松松地搂着。
小泥巴端着一碗粥一推门,便见到了这样一幕,燕瀛泽搂着白子羽一脸千金不换的满足,白子羽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这场景倒是让小泥巴不忍心去打扰了。
听到动静,白子羽推开了燕瀛泽,小泥巴揉了揉要闪瞎的眼匆匆忙忙的把粥放下道:“那个,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然后便跑出去了,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白子羽动了动唇,却看见燕瀛泽笑得一脸犯贱的看着他,白子羽在无视许久之后终于沉了面色:“世子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要吃东西么?”
“秀色可餐,我看着你就饱了。”燕瀛泽伸了个懒腰,还有些沙哑的嗓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起白子羽来。白子羽摸着袖中的银针,犹豫着要不要给面前这张欠扁的笑脸戳个千疮百孔。
且说燕瀛泽养着病,北狄的二皇子终于在灭了自己的兄弟后如愿以偿的登上了王位,拓跋漠正式被封为摄政王,辅政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