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倾镇定解释道:&ldo;年末我只是想清理下财产而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这么生气?&rdo;
赖长阳眼一眯,放开秦倾,他问:&ldo;仆人呢?&rdo;
&ldo;我给放假了,你不回来,家里不需要太多人。&rdo;秦倾摸摸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解释道。
&ldo;你知道吗?秦倾,那些女人全都走了,只剩你,你还在这。&rdo;赖长阳语气温柔了下来,他突然道:&ldo;我们结婚好不好?&rdo;
秦倾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ldo;这太赶了,你不是说要过几年吗?这不急啊。&rdo;
赖长阳盯着秦倾,反手扇了一巴掌给她,&ldo;你以前不是求着我,要和我结婚不是吗?现在我失势了,你不想结了,想找下家是吧。&rdo;
赖长阳一瞬间的爆怒,他指着他带来文件夹,吼道:&ldo;你这□□自己去看看自己做了多脏的事!&rdo;
秦倾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慌忙打开,发现里面全是她和顾嘉树在咖啡馆说话的合影。
&ldo;不…这不是…&rdo;
赖长阳抓着秦倾的头发,阴阳怪气道:&ldo;我查过了,一个家里有点钱的小白脸,秦倾你想从良嫁老实人,但这个小白脸他知不知道你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她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去‐&rdo;话还没说,秦倾的尖叫打断了他。
&ldo;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rdo;
赖长阳及其愉悦的笑了两声,&ldo;你做的那些事情,只要我按下邮件,就可以发送到那个小白脸那里,你最好乖乖听我安排。&rdo;像是为了给秦倾证明真实度,他还专门打开给秦倾看,他一边翻着文件夹里每张图片,一边说道:&ldo;啧啧,想不到你玩得这么开。你不感激我捞你上岸,竟然想给我戴绿帽。&rdo;赖长阳恶趣味十足指着&ldo;发送&rdo;这两个字,诡异的笑容让秦倾恶心的想吐。
她手脚冰凉,她知道赖长阳只要发送了,她就完了,她在顾嘉树那里就彻底的完了。
&ldo;你想怎么样?&rdo;
&ldo;跟我结婚。&rdo;
&ldo;你想做什么?&rdo;
&ldo;转移财产,你只是暂时保管,你放心,等这次危机过了,我还会东山再起的!&rdo;
秦倾懂了,他想拉她下水,绑在一条船上,赖长阳怎么可能还有翻身的机会,他漏税这么多,是要坐牢的!不行,秦倾想,我的一生还剩这么多时间,我必须要逃离他!
赖长阳看到秦倾久久不说话,他冷笑两声:&ldo;不见棺材不落泪。&rdo;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ldo;我听说,你以前还暗恋这个小白脸,不是吧,秦倾,你居然干过这种事情,你不是只要脱了衣服就可以上吗?&rdo;
&ldo;要不是找私家侦探,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事情,你的日记写的多深情啊!爱他像是在爱生命,真几把恶心,你这虚伪的□□!&rdo;
&ldo;够了!&rdo;秦倾吼道:&ldo;我说够了!&rdo;
&ldo;哟呵,还有脾气!装了那么多年温柔体贴现在装不下去了!&rdo;赖长阳气的怒目圆瞪,掐着秦倾脖子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他所有的怒气使他举起拳头打在了秦倾的脸上。
这还不够,赖长阳不解气拿出手机,嘴里喊道:&ldo;我要发出去!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个□□……&rdo;
秦倾手拿着烟灰缸,血液崩了一地,她手上,脸上满是鲜血,她精疲力尽,仿佛把所有力气全用光了。
赖长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死了,秦倾知道。
这不是第一次。她早就是个杀人犯了。先是父亲,后来是纪东歌顾嘉树,现在是赖长阳。
她忽然有了解脱这种感觉。
她杀人了。秦倾意识到,但她不知道该对这个血淋淋的尸体做些什么。
她略带慌张却冷静带上帽子墨镜拿走了所有现金,在夜色中离开这栋别墅。
黑夜十分漫长,她打了一辆的士,在闹市街头下车,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街市,每个人都有自己归途,她的归途在哪里?她秦倾压低帽子,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她,回到了她原本样子的地方。
她出生的家,长大的家,离开的家。
这栋老房子,已经住进了新的人,她不敢声张什么,悄悄的走楼梯,走到了她曾经住过的楼层,她忽然想到,她那个赌博吸毒的父亲现在在监狱里是生是死,她不清楚。
毕竟,是她一封举报信,把她父亲送进去的。
这么多年了她没有去看过他,所谓父女一场,不过是血缘上的关系,论情分关系还没有赖长阳的深,父母不过是把她带到世上,却从没有跟她讲过世上的路难走,让她从头跌倒到尾,冷眼旁观,视若无睹。
她走上了天台,她猜测,不过今晚,赖长阳的人就会发现他已经死了,最多明天下午,她就会被当作嫌疑人逮捕,然后审问查案定罪,此生永远就在监狱里了。
和她父亲一个下场。
她怅然若失,突然间想到一个人,她胸口涌起了生存的欲望,她拿出路边随便买的老式按键手机,按下了早已经背熟的电话号码。
在漫长&ldo;嘟‐&rdo;回音声,她既期待又紧张。
&ldo;喂,你好,请问你是?&rdo;
&ldo;我是…我是……&rdo;秦倾听到了他的声音,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悲伤难过的情绪像浪潮一样淹没了她,她觉得自己真正回到家了,可以发泄,可以撒娇,可以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