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连着呵呵两声,真是说不出的别有用意,饶是李然向来没皮没脸,也不免尴尬得红透了脸。
&ldo;好了,你们都出去,殿下需要休息。&rdo;
老人发了话,没人敢有异意:小六子早就不堪李然的眼刀,跐溜一下窜了出去;几个小丫头也有说有笑地退了出去,老嬷嬷留下来,先替李然换了额头上的帕子,又替他按了按被角,见李然脸露疲色,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只吩咐琉璃在外间听吩咐。
李然闭眼躺在床上假寐,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回去?
他现在占着的这个身体,看起来似乎挺风光,事实怎样,只要看那几个人的反应就知道了。
这个男人应该并不受皇帝待见,否则几次三番醒过来,就不会连那位仁兄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其实这样反倒更好,省了他挺多麻烦。
照刚刚那几个人话里的意思,与其说他是北烨的皇后,不如说是南琉扣在北烨的人质,估计他那个所谓的同父异母兄弟稍有动作,这边自己也就没好日子过。
当然,换一个角度看,情况也没有想象得那么糟,至少这张脸长得够他妈正,连北烨的皇帝都得了失心疯,封了个皇后给他,南琉一日不反,他这个人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更何况,有了现在这个身份,也方便他更好地为将来做点谋划,实在不行了就偷溜出去,顺便带点值钱的东西,活下去总不是问题。
他这个人从小就很能吃苦,也很乐观,长大后为了家人,更是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生命力比小强还旺盛。心里有了一个不算好打算的打算,就什么也不想了,后来就真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了,凝神香的味道在四周缭绕。
李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瞧这被子的质感和松软,再闻闻这四周的香味,多少人能有这样的享受?
等到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来,赫然就被眼前的一张小脸给怔住了: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怎么闯进来也没人拦着?
&ldo;你是谁?&rdo;
两个人,眼观眼,鼻观鼻,对望着。
&ldo;母后!&rdo;
母后?
李然凭着这么多年的冷静和自制勉强稳住了太阳穴上突突直跳的神经,堂堂一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家伙叫成了老妈,摊谁能像他这么平静?
&ldo;六子!六子!&rdo;
在连续喊了两声六子之后,小六子跐溜一下窜了进来,捏着嗓子问道:&ldo;殿下有何事吩咐?&rdo;小六子问完,抬头望过去,见到那个小家伙,脸上一愣,立马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细细巧巧、扭扭捏捏地说了声&ldo;太子殿下万福&rdo;。
太子殿下?
李然的太阳穴跳得越发突突直响,脸上一僵,越过那孩子,对着底下跪着的小六子沉声说道:&ldo;把他带出去,让嬷嬷进来。&rdo;
小六子翘着兰花指,朝李然叩首领命,说了声&ldo;奴才遵命&rdo;,转而朝着小太子恭敬地拜了拜,捏着嗓子说道:&ldo;太子殿下随奴才去偏殿用茶可好?&rdo;
那孩子只微微皱了皱眉,盯着李然看了片刻,便一声不响地跟着小六子出去了,不过到底还是个孩子,临去时还不时地回头去瞧李然,李然被他看得几乎有些莫名其妙,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老嬷嬷很快便进来了,朝李然福了福,问道:&ldo;殿下找老奴有何事?&rdo;
李然一时不知从何问起,抬起手指了指那个孩子刚刚站过的地方,正想问老人家那小家伙是谁,老嬷嬷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室内扫来扫去。
李然揉了揉眉心,一脸不解地看着她:&ldo;您找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