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一个令秦思思震惊的消息,“既然如此,镇长应该更扶持福利院才对啊?”
“怎么说呢,当年咱们院长好像跟她妹妹妹夫一家闹翻了,一气之下就退出了政|府扶持项目。”
刘大姐叹了一声,“这么一来,倒是苦了这些孩子了,孩子们刚放了暑假,人一多,伙食又得跟不上了。”
“院长想过解决的法子吗?”
刘大姐道,“想是想了,最近网络上不是有一个叫直播的挺火的吗?院长打算建立一个账号,组织孩子们搞才艺表演,看看能不能吸引到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
“我儿子说那东西是需要投入去运营的,不然的话就根本比不上那些唱歌跳舞扭屁股的。”她又叹了口气,“这些事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也不是很懂,万一一个不小心搞岔了,那就不好了。”
秦思思本来胃口就不怎么好,现在这么一听,连手里的那个馒头都吃不下了,可她又不想浪费,硬撑着让自己吃了下去。
秦思思长在秦家,从小就没有为钱发过愁,但她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也是穷过的,她知道穷的日子到底有多苦多难。
虽然那时候的她也并非是身无分文,再怎么着也有卖画这么一条退路,可孩子们不一样,他们还太小,本身都需要照顾,根本没有自主生存的能力。
他们和她不一样,他们没有退路。
“这么说,刘大姐你在福利院很久了?”
“恩。”刘大姐粗略算了算,给了她一个数字,“大概有六年了。”
秦思思一阵欣喜,“那刘大姐你肯定听说过福利院有孩子失踪的事吧?”
“怎么没有呢。”刘大姐叹了口气,“那些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失踪就失踪了,怎么着都找不着。”
刘大姐边说着边搭上小黑的脑袋轻轻抚摸着,“我记得五年前有一个叫小花的小姑娘,因为偷偷跑出去玩儿,就再也没回来了过。我们院长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得去找了镇上派出所报案,所里也来了人,可整个案子不过调查了一个星期都不到,就再也没消息了。”
她顿了顿,“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十分乖巧懂事,怎么可能贪玩儿啊。”
“他们是怎么说的?”
“他们啊……”刘大姐说着眼里竟是泛了些泪花儿,“他么说,孩子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找回来,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让我们别报太大希望了。”
“除了小花,还有别的孩子失踪过吗?”
刘大姐摇了摇头,“没有,秦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秦思思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找补:“我这不是刚来嘛,就想问问附近的治安怎么样。”
“治安你大可以放心,我们福利院的保卫员还是很负责任的,而且院长已经在院里按了很多监控,安全得很。”
秦思思点点头,“谢谢刘大姐。”
“谢我干什么?”刘大姐感动地笑道,“我们还要感谢你们这些城里来的老师呢!教孩子们读书习字讲道理,他们将来出去的时候,才能做个好人。”
吃完饭后,秦思思就让小黑带她去大教室。
付老师因为前几天掉水里的缘故,在家里修养,所以福利院的志愿者老师,也就由她这位“美术老师”顶上了。
都说没父母的孩子都很顽劣,也很难管教,实则不然,当秦思思走进大教室时,五十几个孩子早就各自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安安静静整整齐齐地等她来。
丝毫看不出什么顽劣的样子。
秦思思除了给他们准备了毛绒熊等玩具之外,还给他们准备了好多书和入门画具。
未经历过社会的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充满着无限可能和想象力,她想教会他们利用画笔,将心里想要说的东西画出来。
没有父母和亲密朋友的感觉,秦思思比任何人都熟知与深刻,缺失安全感的孩子心思与五感远比别的孩子更加敏感。
他们甚至会为了别人的一句赞美或者认同,这辈子都过得十分小心翼翼,久而久之,就会完全丧失自己。
她不想那些孩子因为那段失败的亲密关系而丧失了自己的表达欲和想象力。
在座的孩子们,其中有十几个已经上学了,学历最高的是初三,最低的也都一年级了,剩下的全都是还没到上学年纪的小豆丁。
秦思思原以为他们会十分很吵闹,可在那些已经上了学的哥哥姐姐的带领照顾之下,他们居然异常乖巧。
秦思思让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问了一圈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是在镇上的公立学校上的学,郊区的公立学校一般都是以语文数学等这种专业学科为主,而像美术、音乐类的教学,一般都是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