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爱我……那你……那你和王姑娘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说这样的话?”
今日她豁出去了。
那些什么理智、筹谋,她通通都不要管了。她受够了这样日日夜夜猜疑不安的日子。
她盯着谢知让,仔细观察他的每一缕神色。
谢知让却是被她这话问得愣了一下。
王姑娘?
永顺侯府的王宜真?
他忽然想到二人吵架之前,姜蜜便问过他王姑娘的事情。难道她那时候便已经在同他置气了?
但他此刻没时间细想,连忙出声解释:“我和那王氏一点儿都不熟,说过的话加起来没超过十个字,更不要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了。”
姜蜜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稍稍冷静了些。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问道:“那信是怎么回事?”
信?
谢知让反应过来,顿时咬紧后槽牙,恨不得立马回到宁安侯府,把谢知言那个蠢东西给拉出来打一顿。
“那是王氏写给谢知言的,不是写给我的。”
听到这话,姜蜜不敢置信。
“她……她写给二哥的情书……怎么就能给你呢?你莫不是在哄我?”
“我哄你作甚?”谢知让无奈道,“那确确实实是给谢知言的。”
“京中都在传,当初是你要娶那王姑娘。倘若没有我横插一脚,那王姑娘便是二哥的弟媳,他俩怎么能有私情呢?这不是乱……乱……”姜蜜憋了半天,实在说不出口。
“阿蜜,”谢知让在姜蜜额头郑重地亲了一下,“你我是天作之合、命定良缘,怎能说是横插一脚?”
姜蜜被他这话一噎,心里却泛起一点甜意。她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嗔道:“哎呀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想轻易哄了我去。”
谢知让听她语气又娇又软,便知她心里的气多半是散干净了,吊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放下。
“我哪敢哄你呀?你一生气,我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可不敢骗你的。”
见他这般油嘴滑舌的样子,姜蜜忍不住笑开,强装出不满的样子轻哼一声。
这又娇又傲的模样,谢知让爱极,笑着亲亲她的面颊,这才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这王宜真和谢知言乃是两情相悦,谢知言回家请母亲去永顺侯府提亲,但谢二夫人怕误他前程,便说待他金榜题名之时再去向王家提亲。谢知言虽失落,但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少年人的感情最是诚挚,也最是冲动,二人偷偷见面几次,但发乎情、止乎礼,谁也没有逾矩。
某次二人私会时,不小心被外人撞见。谢知言连忙将王宜真藏了起来,矢口否认。可没想到的是,王宜真不慎掉落一块香帕,还被人捡了个正着。
永顺侯府家规森严,谢知言怕王宜真失了名声被家中责罚,只得谎称那帕子是青楼妓子所留。众人都笑谢知言年纪轻轻便狎妓。
可巧的是,谢知让和曲怀英也在那处。
曲怀英是个爱玩的,常年混迹于青楼楚馆,那日正巧带着两名青楼女子在那处游玩。
偏偏那群人之中,有一人对王宜真爱而不得,却见谢知言能一亲芳泽,心生嫉恨,抓着此事非要闹得二人名声尽毁。
谢知言没办法,只得说那条帕子是谢知让和曲怀英身边妓子所留。
一时间,谢家人只以为是谢知让带坏谢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