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她喝完唐妈的姜茶,如失傀儡般静静地躺在床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晚上十点,李年生还没有回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等他?果然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终于十一点,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刹车声,不一会,她就听到敲门的声音,是李年生在敲她的门。
“睡了吗若非?”又是好一阵敲门声,正当李年生以为她睡着了,准备离开时,房门却被突然的拉开。
“找我什么事?”这是李若非十几年来第一次以如此冷漠而冰冷的语气对他说话。
李年生虽然有些疑惑,也没有深究,“见你今天走的挺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想来是酒店的员工对他说了些什么,她看了他一眼,终是换上他所熟悉的温和与恬静,“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哥哥以后不要再带我参加。”
还有……她转身走到房间一处的斗柜旁,拿出那一套晚礼服,“蓝色也不是我喜欢的颜色,哥哥以后不可以随便决定我的喜好,更不能随便再买礼物给我。”
李年生再傻,也看出她的不正常,何况他并不是一个傻人,而是懂得装傻。
“嗯,那哥哥以后再送礼物给你,一定征求你的意见。”他笑的儒雅绅士,李若非却看的心酸。
“哥哥,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年生点点头,道了句晚安便回自己房间,李若非却还是无处宣泄内心的痛苦,若是其它的男人,她至少还有权力质问,为什么不爱她,可是他是她哥哥。
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幻想着李年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这样他们就可以以兄妹的方式永远在一起。
潮见汐说的对,她就是一个变态,可她就是很介意,介意他与另一个女人同床共枕,日日相对,又或是白头偕老。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才短短两天,她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潮见汐,而哥哥转瞬之间却成了潮雪的未婚夫?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越想越难过,将内心所有的愤怒都转嫁到潮见汐身上,她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明明知道她爱李年生,还要逼哥哥娶他的妹妹?
换好衣服的她给莫雨鸣打了个电话,要了林深的号码,再她追问潮见汐住哪里时,他却说不知道,说可能已经回了南市。
刘若非不相信他已经走了,他都还没解释清楚怎么能走?
她零晨一点打车到昨晚那家酒店,前台说那间房已经被其它人入住,她不信,在她一再的祈求与以死相挟的情况之下,前台终是打了个电话到房间。
潮见汐果然还住那里,她犹如得了失心疯的病人,来到昨天那间标有1314的房门前,拼命的敲着门。
潮见汐脸色有些难看的拉开房门,看着门外满脸戾气的她,没有开口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跑来找他,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不会是因为想见他。
“潮见汐,是不是你要求哥哥娶潮雪?你们兄妹俩都是土匪吗?你们潮家不都是军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与哥哥?”
“一个逼我与他上床,一个逼我哥哥娶她,你们的父母都是这样教育子女的吗?”
李若非越说越气愤,晶莹的泪水如珍珠般簌簌坠落,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潮见汐,像是要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
潮见汐知道李年生的事她一时接受不了,可她难受他又何尝好过,不管李年生到底爱不爱她,但为了利益可以抛弃自己的妹妹,他就已经失去拥有她的资格。
“我没有逼迫你,昨晚是你求我,在商言商,我出钱,而你哥哥则是将你送给我,这笔买卖严格说来,我亏了。”
“如果你提出的要求不是我,哥哥是绝对不会将我送给你,是你逼他。”李若非对于潮见汐的解释根本听不进去,她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潮见汐一脸无奈,伸手柔柔紧绷犯疼的太阳穴,再一次奈心的开口:“你哥哥可以拒绝我,你也可以拒绝我,我又没有绑着**你,是你自愿的,你自己昨天求我,让我不要离开S市,你忘了?”
“你混蛋。”骂完的李若非接着就要伸手打他,却反被他一把反手扣住手腕。
“李若非,你醒醒吧,李年生就是因为自己事业而把你卖了,同样也因为事业而出卖自己的婚姻,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爱?”
李若非强忍的哭泣声终于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彻底崩塌,伴随低沉而悲伤的抽泣声,她还在反驳,“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哥哥是被你逼迫的,不然他不会娶潮雪。”
潮见汐看着这样的她,终是不忍,同样也心疼,心疼她,也心疼自己,他的爱比她更可悲,这些年他给她去寻爱的勇气,却始终没能给自己坦白心迹的勇气,因为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没有将他与她回忆,放一丁点儿在心里。
轻轻地将她拉入怀中,带着少有温和的语气开口:“你爱李年生,他未必爱你,就算他爱你,可为了星辰他放弃了你。你说我逼迫他,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
潮见汐顿了一会又轻声道:“如果是我,我宁可放弃整个集团,也不会抛弃我爱的女人,我更不会用自己的婚姻来达到利益的目的。”
他一边说一边轻抚怀中的女子,李若非虽没再与他争辩,但他的话却如万吨重锤,将她的心再一次敲的粉身碎骨。
“哥哥,你不要娶潮雪,不要……不要……”
她紧紧的抱住潮见汐,像是一个溺水孩子抓到一块求生的浮木,她一遍一遍,一次又一次,哭着喊着求他,别娶潮雪。
潮见汐的心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又再一次被打入地狱之中。心疼她的同时又恨她执着,可残忍的话终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不知如何来缓解怀中人儿悲痛的心情,他纠结的神色顿了顿,用着他所不熟悉的低沉与温柔,淡淡的开口:“不会娶别人,我永远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