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心跳声像是要突破胸腔的桎梏,欢脱地铺陈在他面前。
“能问问你为什么吗?如果不想说……算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
温演把下巴抵在凌存的肩颈处,面颊贴着对方的面颊,深深呼出一口热气,拂得凌存的耳廓有些痒。他收紧双臂,揽住对方劲瘦的腰。
声音低哑:“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不带任何情爱意味的、几乎是人类作为灵长类动物最初学会的表达亲昵的动作,却在两人长达十年互为竹马的人生里,不曾出现过一次。
“好温暖。”他接着说,“……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但是,很喜欢。”
凌存有些好笑地任他抱着,语气揶揄:“你的脑瓜里一天两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这很重要。”温演一脸正色,“很重要!”
“噢,随便你抱。”
凌存有些无奈,腿站酸了,索性抱着温演的腰换了个方向,直接靠在了天台的铁栏杆上懒懒地卸了力。
“我俩深更半夜在天台激情拥抱,被无关路人看见了,不得把我们当不知廉耻的偷情情人啊?”
“……为什么不是不知廉耻的小情侣?”
重点错了吧这家伙?
“不知廉耻的小情侣这个点儿应该已经在室内大战三百回合了。”
凌存一句话,就让温柔的氛围荡然无存。
温演被逗笑了,声音变得闷闷的:“那就让别人误会好了。这么黑,看不清脸的。”所以怎么样都没关系。
他没忍住亲了亲凌存的耳廓。
凌存捏了捏温演的脸,别扭的姿势让他腰都开始发酸。干脆拉着自家竹马坐回了藤椅上,自然而然地被圈禁在对方的怀抱里,热得出汗也不分开。
他察觉到存在感变强的部分,转头调侃道:“你干嘛?想坐实偷情的名头啊?”
温演摇了摇头:“今天,不做。”
“诶——真罕见啊,色情狂同学。是因为家长们都在,所以你束手束脚了么?”
凌存随手抓起崭新的哨子吹了一下。发力点不对,哑火了,声音闷得像是套在袋子里。
“因为,想要保存最纯粹的东西。”
温演不管凌存恶趣味的撩拨,只是扶起对方的手,用蜷曲的手指伪装指环,圈住了他的无名指,仿佛那里本就应该有一个指环似的。
“……如果做了,今天就会变成昨天,前天,无数个过去普通的瞬间。不做的话,才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哲学家吗你。”凌存昂头,看着满天繁星,脑袋里回想着一百次之约,恍然发现只剩三分之一了,“……算了,随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