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边被陆霁行的音色全部占据,方燃知赶紧扒掉被子,抬眸。陆霁行坐在床沿,两根手指挑着一条白色束缚带细细观察。
好像上面有世界五百强的内部机密财报,看完了就能让它们在一夜之间倒闭。
右手登时摸向小腹髋骨,空的,摸尾椎骨,光的,摸褪根与谷缝,什么都没有。方燃知直愣愣地瞪着陆霁行手上的东西,猛地起身就要去抓,被后者轻巧地躲开,抓住手腕按在床上。
“先生!”方燃知下意识想挣脱,喊完才真切反应过来这是陆霁行,老实不动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眼睛直勾勾地钉在三角束腹带上,如果眼神有火,那这件简单的衣服料子一定已经被毁尸灭迹。明明昨天是陆霁行让他翻出来的,再噻进去的,但他仍然觉得像被抓住了什么极度羞耻的尾巴,想炸毛。
“刚来不久,”陆霁行捏了捏衣服后的圆柱物体,“已经中午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上手掀开被子,把睡衣拿给他,等人坐起身穿起衣服,陆霁行道:“我十点给你发消息,说今天中午过来找你吃午饭,你没回我。不饿么?”
“啊?我睡得太沉了,”方燃知拍了拍额头,“没听见手机响。”
他捞过手机一看,真的是大中午了,十二点。手机顶栏有微信的标志,看来就是陆霁行发的消息。
前两天太放肆,昨天又有折磨,已经连续几天没真正深入睡眠几个小时,早晚都要还回来。
防止有其他人找自己,方燃知赶紧想打开手机看,陆霁行抢先将其抽走,道:“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先洗漱,下楼吃饭。”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是真的饿了。
开机宴确定在傍晚,方燃知不再急,没了手机便先扑进陆霁行怀里抱住他:“我以为你会晚上再过来的,中午是不是没有那么忙了。”
“嗯,提前处理好了,”陆霁行掐他的腰,“明天进组,今天陪你吃饭。”
方燃知扬唇笑,主动吻在陆霁行的脸颊,吻完马不停蹄地跑去浴室快速洗漱。
几乎以逃跑的速度离开的青年背影清癯,宽松的家居睡衣未能勾勒出应有的弧度线条,但陆霁行脑海里全是昨晚方燃知只戴了珍糙带的模样。
“只只,”再想下去大抵会出事,陆霁行转身道,“我去楼下等你。”
方燃知:“好。”
仍是打包的餐厅,各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刚出卧室门方燃知便闻到了香味,顿觉更饿。
楼下餐桌旁空无一人,方燃知朝客厅看,发现陆霁行在讲电话。
“什么时候?”他问。
方燃知脚步微顿,他没想听陆霁行打电话,但陆霁行的声音不会被空气阻隔,一字不差地扩散开来,只能供人揣摩。
询问的语气不像是在对张程这样的下属吩咐事项,挟有公事公办,也不像是对方燃知这个地下情人稍显纵容,像个家长;更像是对面是能够被珍惜的、在意的人,陆霁行便多了点认真,好像他们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