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燃知没察觉,以为他没听清,再次回答:“卓轻”
“我听见了,只只,”陆霁行难得突兀打断他,“别总是提他的名字。”
方燃知点头:“好。”
陆霁行:“他名字难听。”
方燃知反应缓慢:“好。”
陆霁行问:“有开关吗?”
“”
话短,却难懂,方燃知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明白陆霁行的意思,侧身把半张脸藏进软枕里,声音很低地回答:“这个没有。”
“那换个有的。”德国凌晨四点,陆霁行在飞机上睡过,在酒店又浅眠,精神充沛,笔电架于膝头,敲击键盘一边看邮件一边连视频,“我看着你。记得抹油,别伤着自己。”陆霁行始终没打开大灯,背景昏暗,只有电脑荧光亮得抓眼睛,不过方燃知现在也不用看着他聊天,倒是无所谓。在方燃知找新的毛绒玩具时,他下床把窗户打开半边,凌晨的冷风登时扑了满面,很能清扫混浊的神志。
但只只明显更好看,陆霁行无暇欣赏晨景,继续视频。方燃知抓住新的毛绒玩偶,仍然软软的,图闰划,屯如,忆艮很快消失不见:“先生换好了。”
他音色低却,又卖弄新毛绒给陆霁行看,软得像糯米团子。
“嗯,”陆霁行喉结滑动着发出强势的低语,“打开。”
毛绒玩偶运转而起,方燃知闭紧嘴巴,没再问好不好看。反正他向来会自夸,从不会吝啬觉得自己不好,否则就没有自信引惑先生了,所以肯定是好看的。
“只只。”陆霁行喊他。
方燃知应:“嗯。”
“去窗边,我看看家里的雨有多大,把手机立起来,照你全身,”陆霁行道,“别开窗,拉开窗帘就行,别淋到你。”
方燃知乖巧道:“好。”
他先把蓝牙耳机从床头柜拿过来戴上,以能更好地和陆霁行交流,随即寻到离窗边不远的放盆栽的置架立手机,小步挪到窗边拉开窗帘,刚睡醒似的,走姿别扭。
稍微把窗户打开一条很小的缝隙,本被隔绝在外的大雨声顿时迅猛地钻进耳朵,震响,冷汽接触到皮肤,方燃知往旁边躲了顿,怕被掩盖音色,说话声音大了些:“先生,你听见了吗?”
“看见了,”陆霁行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随后深觉自己像个傻缺,揉额哑声说道,“赶紧把窗户关上,冷。”
惟一的小缝隙紧闭,卧室猛然重归静谧,有瞬间方燃知觉得他只听到了嗡嗡嗡的震动。
陆霁行低喊道:“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