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冠庭这回是舒心笑道:“放心,这事只有我与爹知晓,并没有向老二那混账东西提过,他是个不成才的人,知道这些事于他于许家都不是好事,就怕他哪天不知天高地厚地充大头。”一提起这二弟,他现在是恨得牙痒痒的。
“那就好,大哥,当年我们许家是发下誓言的,绝不会泄露此事出去,我也不想给家族带来灾难。”许悠的心头大石这才放下来。
荀真进来禀报的时候,正好看到许冠庭告辞离去,再看了看桌上的锦盒,看来尚工大人要拒绝掉许老爷子的好意还是太难了。
许悠把锦盒收起来,这才道:“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没想到尚工大人这儿有客人,属下来的不是时候。”荀真道。
“你又不是不认识,对了,宫女冬衣缝治的进展如何了?”许悠道。
这个事情的进展最是合人心意,“庄女史统筹得很好,反观是我倒成了甩手掌柜,总是把精力放在那太子的及冠礼服之上。”
许悠一听到她提起太子,两弯秀眉微拧,荀真的脸上虽然没有微笑,可是那表情是相当舒展的,对,就如那二八的怀春少女一样,轻端起茶碗茗了一口后,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把茶碗放下,“荀真,你知道宫里有一群特殊宫女的,她们的冬装用料要上乘一些,她们可都是专门侍寝的宫女。”
此时,她咬紧专门侍寝这几个字眼。
这群人荀真知道,不但有皇帝临幸过的,也有皇子临幸过的,因为不能有封号,所以才会称之为特殊宫女,按待遇来说还不如她这个掌制。
思及此,她蛾眉拧拢,“上回尚工大人不是说她们的冬装不用属下负责吗?怎么现在?”
“我想了又想,既然你已经做开了这件事,还是一并交由你,布料就用司织房的布料即可,反正她们的人数不太多。”许悠道。
荀真点点头,开始思索着要为这一群人制怎样的冬装为好?突然脑海里闪过宇文泓的身影,他的身边是不是也有几个这种特殊宫女?顿时,她的脸色微微变白,即使再怎样强调她与他没关系,可是这心里怎么就不由自主地微酸?
荀真那变幻莫定的眼神自然落在许悠的眼里,这女孩是聪明人,哪会不明白她说这话的用意?“荀真,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荀真反应过来应道,现在她的心里有几分凌乱,“她们什么时候过来量身?”
“我已经让温妮去通知了,过几天等你这边粗使宫女冬装之事大体完成了,就会过来。”许悠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她会说这一番话自然是让她心里有个底。
接下来许悠的问话,荀真总有几分神游太虚,许悠都看在眼里,这才挥手让她出去。
荀真的心里揣着心事,回去后,坐在绣绷上几次都绣错,那微拧的秀眉落在庄翠娥的眼里,遂道:“掌制大人这是怎么了?”
“啊?”荀真被她这一惊吓,让绣花针刺进手里。
庄翠娥赶紧把绷架挪开,荀真也反应极快地吸吮着手指。
“掌制大人心不在焉就不要刺绣了?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庄翠娥忙道。
“没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一时没留神,所以不碍事。”荀真笑笑道,只是那笑容有几分牵强。
庄翠娥看着有几分狐疑,但是荀真不说,她也不好问她有什么烦心事?想来无非是年轻女孩儿家的心事,叹息一声,推门出去。
荀真却是状若未闻,看到手指不流血了,这才咬着手指甲恨恨地骂道:“可恶的宇文泓。”这时候连太子殿下几个字都不唤了。
想到上回她竟然会那样乖顺地依在他的怀里,现在想来哪有半分甜蜜,尚工大人提醒得及时,她还是太过于放纵自己了,竟然有那么一刻是受他迷惑的。
一脚踹向那绷架,她这才觉得心里窝的火减少一些。
辛酉年发生的大事里也包括了一直备受宠爱的淑妃夜里突然腹部坠落,下身见红,当夜甚至还惊动了皇帝,皇后及一众后妃连夜都去了淑明宫。
荀真听人说起此事的时候,轻叹一声,没想到淑妃最终还是保不住肚子里的龙种,想到她那张扬的样子,心里还是微觉惋惜,妃嫔没有皇子,就等于桌子没有了脚。
这日,尚工局的正殿里正在举行例行的朝会,许悠端坐在正中听着各房汇报,其间免不了要问询几句。
正在此时,一名挥着拂尘的太监带着几名侍卫进来,高傲地道:“这里哪位叫荀真啊?”
众人看到这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近侍,目光齐齐地落在荀真的身上。
“是我。”荀真狐疑着站出来。
那太监打量她几眼,公鸭嗓子尖声道:“把她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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