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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ldo;不只是为了看落日。&rdo;我说。

&ldo;真可惜，不是。&rdo;高说，&ldo;正如你能够想象的，杀死那位殖民点领袖之后，和她的副手打交道时场面就有些紧张了。但最后那个殖民点的人员还是主动撤离了，除领袖外没有流一滴血。&rdo;

&ldo;但你也没有放弃流血，&rdo;我说，&ldo;如果我拒绝主动撤离，你会毫不犹豫地摧毁我们。&rdo;

&ldo;对。&rdo;高说。

&ldo;按照我的理解，被你拔除了殖民点的那些种族，无论手段是否暴力，他们最后都没有加入种族联合体。&rdo;我说。

&ldo;没错。&rdo;高说。

&ldo;你似乎并没有赢得人心和支持。&rdo;我说。

&ldo;我不太理解你们的用词，&rdo;高说，&ldo;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对，这些种族没有加入种族联合体，但认为他们会立刻加入也是不现实的。我们刚刚拔除了他们的殖民点，他们无力阻止。你这么侮辱了一个人后，他们不可能马上就接受你的思路。&rdo;

&ldo;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就有可能构成威胁。&rdo;我说。

&ldo;我知道你们的殖民联盟正在努力促成此事，&rdo;高说，&ldo;现在很少有事情能逃过我们的耳目了，佩里总督，这个也不例外。但殖民联盟以前就尝试过，我们还在筹备阶段，他们就帮助建立了一个&lso;反种族联合体&rso;。但当时没有成功，我们认为现在一样不会成功。&rdo;

&ldo;你有可能会猜错。&rdo;我说。

&ldo;有可能，&rdo;高说，&ldo;我们走着瞧。现在，我们必须说回正题了。佩里总督，我请求你向我投降。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助你的殖民者返回他们的母星。你们也可以选择独立于政府加入种族联合体。他们还可以选择拒绝，被我们摧毁。&rdo;

&ldo;允许我也给你一个建议，&rdo;我说，&ldo;别管这个殖民点。派无人机去你的舰队，我知道舰队就在跃迁点，准备过来。叫他们按兵不动。召集你的士兵，返回你的飞船离开。假装你根本没有发现我们。放过我们。&rdo;

&ldo;现在这么做已经太晚了。&rdo;高将军说。

&ldo;我猜也是，&rdo;我说，&ldo;但我希望你记住，我向你提出过这个建议。&rdo;

高默默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ldo;我大概能猜到你打算怎么回答我，佩里总督，&rdo;他说，&ldo;在你开口之前，我恳求你能重新考虑。请记住你有得选，确实有得选。我知道殖民联盟给你下了命令，但你也要记住良知能够左右你的选择。殖民联盟是人类的政府，但这件事情对人类比对殖民联盟更重要。你不像会被人随意摆布的角色，无论是我，是殖民联盟，还是其他任何势力。&rdo;

&ldo;你要是觉得我很硬气了，那你真该见见我妻子。&rdo;我说。

&ldo;我很愿意，&rdo;高说，&ldo;我真的很愿意。&rdo;

&ldo;我很愿意说你说得对，&rdo;我说，&ldo;我很愿意说我不会被人随意摆布，但恐怕我没法这么做。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现在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将军，我没有选择，但我还是给了你一个我不该给你的选择。我请求你立刻离开，而不是召唤舰队，就让洛诺克殖民团继续失踪下去吧。请你认真考虑一下。&rdo;

&ldo;我不能这么做，&rdo;高说，&ldo;对不起。&rdo;

&ldo;我不能放弃这个殖民点，&rdo;我说，&ldo;随你便吧，将军。&rdo;

高扭头望向一名士兵，对他打个手势。

&ldo;需要多久?&rdo;我问。

&ldo;不会太久。&rdo;高说。

他说得对。几分钟后，第一批飞船出现了，夜空中的新星辰。不到十分钟，舰队悉数抵达。

&ldo;这么多。&rdo;我说。我的眼睛里有泪水。

高将军注意到了。&ldo;我会给你时间返回殖民点，佩里总督，&rdo;他说，&ldo;我保证会很快，没有痛苦。为了你的人民，请你坚强一些。&rdo;

&ldo;我不是为了我的人民流泪。将军。&rdo;我说。

将军望着我，再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见第一艘战舰爆炸。

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意志力。

殖民联盟当然有摧毁联合体舰队的意志力。联合体舰队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难以容忍的威胁，殖民联盟得知其存在之后就决定要摧毁它。但是，在面对面的战斗中，殖民联盟不可能摧毁这支舰队。四百一十二艘战舰，比整个防卫军舰队都要庞大。舰队只在拔除殖民点时才会聚齐，因此各个击破是有可能的，但这同样无济于事，因为战舰所属的政府可以更换飞船，而且这会让殖民联盟向种族联合体内的四百多个种族宣战，他们中的大多数虽然和殖民联盟处于敌对状态，但并不构成直接威胁。

另一方面，殖民联盟想要的不只是摧毁种族联合体的舰队，还想羞辱和动摇联合体本身，直接攻击其使命和信用的核心。种族联合体的信用来自规模和强制执行殖民禁令的能力。殖民联盟需要找到攻击手段，能够削弱联合体的规模优势，同时嘲笑它的封锁禁令。殖民联盟必须在种族联合体展示力量的那一刻发动精准打击，也就是它正准备拔除殖民点的时候。更确切地说，是我们的一个殖民点。

但是，在种族联合体发出威胁后，殖民联盟没有建立新的殖民点。我们最新的殖民星球是埃佛勒斯，恰好在联合体颁布禁令前几周开始垦殖，因此也就没有受到威胁。殖民联盟需要再建立一个殖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