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乌衣巷王家鸡飞狗跳,掉了下巴的一众护卫抬着两个重伤的公子回来,惊动了整屋的人。
请了大夫来救治后,两人渐渐的转醒。护卫们自行包扎,把下巴托正。
“到底是谁下的毒手!?”王浩信的父亲王义博怒喝,“一群废物,连主子都护不得周全养你们何用?来人!打断了腿扫出门去!”
“主人饶命啊!主人饶命啊!”王家众护卫拼命地磕头认错,崔家护卫却不敢言语。
“主人啊,咱们从来都没遇过这样的对手呀!上来就几个大网罩住咱们,一句话都不讲就打!一点都不讲武德!”
另一个护卫又说:“还有一个高手从另一方向来,又打了一顿!这……会不会是弥勒妖人?”
听见这话王义博更加恼怒,一拍长几:“全部拖出去!”转身就进了屋,无论他们怎么呼喊都不理会。
大夫擦了擦汗,对王老爷道:“王公子无甚大碍,只是些淤伤,没伤着筋骨!至于崔公子就伤得严重了!断了两根肋骨,头部受过重击,右脚是硬生生被踩断的,裤管上还有个鞋印子。这没个半年都好不了!”
“谢谢大夫!”王义博招过来管家,“跟大夫去开药吧!”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王家父子和崔世安三人时,“贤侄,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王……王世叔,我也不知道呀!哎呦,疼……疼死我了!”崔世安扎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鼻青脸肿的连说话都艰难。
“这明显就是针对你来的,不然怎么偏偏打得你这么重?”王义博皱眉,“你们最近都在干什么?”
“爹,会不会是谢家?”王浩信挣扎着坐起来,“咱们今晚还商量在清谈大会对付谢家来着。”
王义博眉头又是一皱:“儿啊!你什么时候才不犯傻啊?谢家会怕你对付?人家是清谈的大行家,巴不得你把脸凑上去!更何况人人都知你们要跟谢家过不去,会这时候来打闷棍?别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傻!”
王浩信被他老子骂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还当着崔世安的面,心中很是不忿。
“士族有士族的战场,这些下流的手段,谢家干不出来!谁破坏规矩,会被天下所有士族唾弃的。”王义博严肃的看着儿子的眼睛,“明白了吗?”
转过头,又看向了崔世安。这话不单纯是给王浩信说教,也是给崔世安警告。
这位崔公子的名声在京里可是很出名的,可建康不是京城,不是任你横着走的地方。
“明白了!”王浩信表情毕恭毕敬,但王义博看得出这是在敷衍,他根本不明白。
“不是谢家,又会是谁呢?”王浩信又问。
王义博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只说了两句,这傻儿子就排除谢家了,成不了大事啊!
“莫非是封家?”王浩信又说道:“封凌志在京里可是给崔兄斗败了才灰溜溜滚回来建康,这次是不是他的报复?”
“封凌志?这些暴发户底蕴浅薄,使些下作手段一点都不奇怪!”王义博点点头,鄙夷不屑的表情浮于脸上。
封家尽管有国公的爵位,封光尽管位极人臣,在琅琊王氏、清河崔氏这等大族面前,都只能是暴发户。更别提郭家这些小鱼小虾。
“没错,游猎会那天也是封傲雪那疯女人替封凌志出头!”王浩信听得父亲这么说就更加肯定了!
崔世安点头认同,但眼中阴晴不定。敢对他动手的,在建康地面上就真只有封凌志。但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却浮现另一张脸。那天游猎会,站在封凌志身后的郭鸣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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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郭鸣仁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大吉大利!谁在想我?!”
一个喷嚏是诅咒,两个是想念,三个是伤风!这是留传很久的说法,三个肯定有伤风感冒的迹象,前两个更多是心理暗示。但以郭鸣仁以往的经历,这些说法挺准的,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少主,您说什么?”徐富听见他念念有词,但是又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