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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凌漠还是第一次听见萧朗以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顿了顿，直接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ldo;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没有。你要彻查老师的嫌疑，我也愿意奉陪。&rdo;

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让整个会场都陷入有些尴尬的氛围中。

萧望整理了下嗓子，说道：&ldo;我知道大家对于执法的某些细节还是有争议的，但是我们的大方向都是相同的。这个时候，不应该为这个并不会影响下一步工作的事情去争执。&rdo;

&ldo;怎么不会影响？&rdo;萧朗说，&ldo;擒贼先擒王，确定了王，就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rdo;

&ldo;我们还是得知道对方下一步究竟是会&lso;休眠&rso;，还是会再一次进攻，比如派人潜入监狱。&rdo;程子墨说。

&ldo;而且偷孩子这事儿实在是太可怕了，再过个几个月，又该六月初八了。&rdo;聂之轩说，&ldo;哦，对了，在对话当中，我还发现了一个细节。&rdo;

&ldo;什么细节？&rdo;萧望从无奈和沮丧的情绪里重新抖擞精神。

&ldo;关于董老师的。&rdo;聂之轩说，&ldo;根据杜舍的描述，他并没有对董老师进行致命性的攻击，都是在用皮鞭、石块殴打，用火烧伤局部。这样的话，即便董老师最后伤重不治，其死亡原因也很有可能是创伤性休克。这种死因，根据个体差异而不同，也就是说，同样的损伤，有些人不死，有些人会死。&rdo;

&ldo;你是在怀疑董老师没死？&rdo;萧望意识到聂之轩所指。

&ldo;是的。&rdo;聂之轩也不绕弯子，直接说，&ldo;在对话中，我注意到两个细节。第一个细节是，杜舍称自己虐待完董老师之后，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发现他不动了，也没声音了，所以思考了几个小时，然后把他卷起来装进蛇皮袋。这里是有问题的，我们知道，人死后三小时就会开始出现尸僵，七八个小时就会在大关节形成僵直，这个时候，尸体是不可能完成&lso;卷&rso;这个动作的。根据这个尸体现象看，董老师这个时候可能没死。&rdo;

&ldo;那如果是卷的时候没有死，后来运输途中死了呢？或者说卷的时候也只是刚刚死去呢？&rdo;萧望半信半疑。

&ldo;嗯，所以还有第二个细节的印证。&rdo;聂之轩说，&ldo;根据杜舍的描述，他为了伪装董老师是自己入河死亡的，所以把蛇皮袋拿掉了，而且把捆绑董老师的绳索给解开了。在说这个细节的时候，他说董老师的手指都被勒得通红。我们知道，末梢循环只有活人才有。有的时候，为了避免老人的假死不被发现，家属识别老人有没有死去的方法，就是用丝线扎紧老人的手指。如果手指末端充血，就说明还有末梢循环，没有死去；如果没有变化，才能判断老人没有了末梢循环。&rdo;

&ldo;这法子我倒是第一次听说。&rdo;萧望说。

&ldo;不管这方法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从医学上讲，是有科学依据的。&rdo;聂之轩说，&ldo;咱们这个案子，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既然董老师在入水前，手指还能被勒得通红，那么说明他入水的时候还是存在生命体征的。&rdo;

&ldo;可是，最终尸块还是被发现了，说这些有意义吗？&rdo;程子墨问。

&ldo;问题就在这里。&rdo;聂之轩说，&ldo;警方发现的，是董老师被卸掉的四肢。我们学医的都知道，只要方法得当，去除四肢，机体还是可以存活的。古代不是还有人彘（2）吗？&rdo;

&ldo;可是警方得出的结论，是被螺旋桨打碎的。&rdo;萧朗说。

&ldo;可是我看过照片，断口似乎比较整齐。可惜那个时候连个数码照片都难得，像素更是有限，并不能得到确凿的证明。而且，关键是，警方并没有寻找到董老师的躯干。&rdo;聂之轩说，&ldo;如果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我觉得董老师也应该被我们怀疑。&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董老师不仅没死，而且还组建了黑暗守夜者组织，为的就是给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报仇？&rdo;萧朗问，&ldo;那说不通啊，如果他活过来了，首先得告诉董乐啊，那董乐也不至于死去啊。&rdo;

&ldo;如果董老师活过来的时候，董乐已经死了呢？&rdo;聂之轩反问道。

&ldo;可是，伤成那样，被扔进污染严重的河水里，还能自救吗？&rdo;萧望说，&ldo;而且为何还要自断四肢？&rdo;

&ldo;假如他的四肢严重感染，为了活下去，&lso;丢车保帅&rso;呢？&rdo;聂之轩说。

&ldo;那真的自救了，为什么不报警啊？&rdo;萧朗说，&ldo;他是受害者，又没有必要躲着警察。&rdo;

&ldo;这是我唯一没有想明白的事情。&rdo;聂之轩说，&ldo;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只能留这个心眼。我说的这种可能，确实概率太小太小了。但如果存在着某种我们没有意料到的意外或动机，说不定也是有可能的。&rdo;

&ldo;嗯。&rdo;萧望叹了口气，说，&ldo;我们确实不知道，在遭遇了&lso;农夫与蛇&rso;故事之后的董老师，会不会还能虚怀若谷地包容杜舍。或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选择了复仇。&rdo;

&ldo;一切都不能草率排除。&rdo;聂之轩说。

话音刚落，萧望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傅如熙打来的。

&ldo;妈，家里有事儿吗？&rdo;萧朗又一次抢过了手机，接通了问，&ldo;姥爷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