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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相医术庄子道（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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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素心回到六一谷时，心情十分沉重。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妹，即便文姨逝世的消息早已传开。

——见到亲人逝去的师妹，该说些什么好呢？

然而这份犹豫，在接到文天祜的尺素消息后顿消。

捧着一束白色山茶，季素心风尘仆仆地赶至敬文药书院。

迈上台阶的步伐沉重，不知是急行符使用过度带来的双腿脱力后遗症，还是因为心境上的负担，总之季素心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素心？”师尊的声音透门而出，季素心瞬间知晓，这是季祈安在附近放气探析了。

季素心应到：“是我。”

门扉缓缓开，药书院住院层不大的厢房装了五人，除了师尊师妹师弟，剩下两位男子除了农家地官邦教沈昊，还一位是她不曾见过的青年。

身后的木门待她进入房间后便自动阖上，寂静无声的环境中，素来维持着温和笑意的季祈安拉着面无表情的师妹师弟，一前二后地落座，她们对面的病人床榻分别坐着两位沈姓兄弟。

一身兵家黑色劲装的少女捧着一束白花，左看看右看看，悄无声息地走至师妹身旁。

余光瞥了一眼敛眉沉默的师妹，季素心犹豫了一瞬，将白色山茶放入芥子袋，腾出的手摸摸师妹的黑发，下意识地为她理顺发丝。

师妹多半是早上又走得急了，发髻梳得歪歪扭扭。季素心自己虽然常年高马尾紧紧一绑就出门上课，但编发她却意外擅长。

文天祜头皮一松，仰首一看，正对上师姐认真专注的眼眸。

师姐注意到她的视线，唇瓣微动。

刚想说些什么，文天祜摇了摇头，食指抵上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文天祜转正身子，发现自己的师弟季素问正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少年苍白如纸的面容上粉瞳剔透，他眼底毫无情愫却让文天祜莫名看出了一丝委屈。

可惜他的师姐铁石心肠，看得只觉奇怪。

视若无睹地收回视线，文天祜闭目养神。

医家这边缄默无声，白纱遮眼的沈无垢端坐着身子，苍白的薄唇似乎天然上翘，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

坐他左侧的师弟沈昊显然浮躁许多，他一会抬头望望季祈安三人这边，一会又偏头看看自己的师兄。

沈昊摸摸自己发白的鬓角，一睁眼就是此情此景，昨夜灵气枯竭后他真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

望一眼对面的医家三人，三位小辈暂且不提，这季祈安双手交叠，目光如炬，眼神像是要给自己的师弟灼出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