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老粗&rdo;的兄弟迈克是合乎逻辑的第二嫌疑人。他来自同样的家庭背景,干的是同样的工作。他在精神病医院呆过一段时间,有暴力犯罪记录、行为方面的问题以及缺乏控制愤怒的能力。主要区别在于他已结婚,尽管他俩的专制的母亲也主宰着他。贝蒂&iddot;简&iddot;谢德被劫持的当晚,迈克的妻子正在医院生产。她的怀孕对他来说是一大紧张性刺激,而且也剥夺了他发泄性欲的机会。&ldo;大老粗&rdo;进行袭击以后,惊慌失措地叫来了他的兄弟,而迈克强暴这个年轻女性时,&ldo;大老粗&rdo;就站在一旁观看,并在杀害她之后一道处理了尸体。
我告诉警方,采用一种间接的、不打草惊蛇的途径会取得最佳效果。可惜他们早就约见过&ldo;大老粗&rdo;好几回,还对他做过测谎器测试。我就知道会这样:测试结果显示他没有欺骗行径,但有不恰当的情绪反应。我认为眼下最有效的途径就是,集中火力攻击迈克,反复强调他只不过是与谢德发生了性关系并协助处理了尸体。如果到了这一步他还不肯合作,他就要和他兄弟一样大难当头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两兄弟以及他们的姐妹卡西&iddot;威辛格同时被捕。卡西自称是贝蒂&iddot;简最要好的朋友。据迈克供认,卡西也参与了处理尸体。
那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相信,&ldo;大老粗&rdo;一直企图与那位颇具性吸引力的、性事经验丰富的女性发生性关系,却始终未能得逞。他的愤恨郁积在胸,后来很容易就发作起来。他攻击谢德之后,感到胆战心惊,叫来了他的兄弟。可是,迈克能够与她发生性关系而他却不能,这使得他胸中的怒火更旺。他怒气难平,于是四天后他分了尸,由他&ldo;最后做了了结&rdo;。
受害者的一只乳房被人找到了。迈克告诉警方,&ldo;大老粗&rdo;收藏了另外一只,我对此不感意外。无论他把它藏在了何处,从来没有被人找到。查尔斯&iddot;&ldo;大老粗&rdo;&iddot;索尔特被判犯有一级谋杀罪;迈克经过申诉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里德局长公开表示,调查工作之所以得以推进,他们之所以能从凶手口中得到供词,我们起到了直接的推动作用。我们同样为拥有像他这样一位当地合作伙伴感到庆幸。他接受过我们在破案手法方面的培训,懂得警方和匡蒂科之间合作所需要的程序。
正是有了这种合作,我们才能在杀人凶手及其同谋有机会再度出手之前将他们缉拿归案。里德局长和他手下的男女警官们继续在宾州洛根镇维持社会治安。我则重新回头去攻克那一百五十多件仍在查办的案件,同时希望设身处地地从加害者和受害者的角度进行思考至少能够帮助我侦破其中的一起。
10人人都有弱点
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在我磕磕绊绊的大学生活宣告完结回到家中时,我同父母亲在长岛的尤宁代尔餐馆共进啤酒和比萨馅饼。正当我一口咬下馅饼时,母亲神色忧郁地问我:&ldo;约翰,你有没有与女人发生过性关系?&rdo;
我竭力想吞咽下那口馅饼。在60年代中期,19或20岁的小伙子可不习惯被母亲这么追问。我转向父亲,期望他能解围,可是他却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孑l。他同我一样感到措手不及。
&ldo;哎,有没有过?&rdo;她逼问道。她姓福尔摩斯可不是平白无故的。
&ldo;呃……有过吧,妈妈。我是有过。&rdo;
我看见母亲的脸上风云突变。&ldo;那么,她是谁?&rdo;她又问。
&ldo;呃……好吧……&rdo;我走进餐馆时的好胃口好像丧失了。&ldo;实际上,有过好几位。&rdo;我没有如实告诉她其中一位才十五六岁,是在博兹曼未婚母亲之家认识的。不过你们大概会以为,我索性向她招认我把她们分尸了,尸体就藏匿在地下室里。&ldo;现在谁还会要你做丈夫呢?&rdo;她感叹道。
我再次转向异常沉默的父亲。别装蒜啦,爸爸!快来帮帮我!
&ldo;哦,我不清楚,多洛里丝。如今这种事算不上什么大事。&rdo;
&ldo;这永远是一件&lso;大事&rso;,杰克,&rdo;她反驳道,然后又转向我,&ldo;约翰,要是你未来的新娘子有一天问起你,在认识她之前你有没有与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那该怎么办?&rdo;
我停止了咽食。&ldo;哦,妈妈,我会对她讲实话的。&rdo;
&ldo;不,不要讲实话。&rdo;父亲尖叫起来。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杰克?&rdo;母亲问道。好样的,爸爸,让我们瞧瞧你这回怎样收场吧。
这次审问在不愉快的气氛中收场了。我说不准是否从这次冲突中得到了什么收获。要么我如实告诉帕姆我的过去,要么让她对此抱有疑虑。无论如何,她的确同意嫁给我,尽管母亲曾担心没有人愿意嫁给我。不过,当我成为一名联邦执法官员、侧写师和犯罪行为及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时,再从我的角度回过头来看待这场审问,我从中悟出了一个重要的道理。即使像我这样经历过各种训练且富有分析经验的人,倘若再次面对母亲的追问,仍然不能答得更好!
那是因为她戳到了我的痛处,我不得不说实话。
我再给你们举个例子。自从成为联邦调查局首席侧写师以来,我亲自挑选和训练了所有其他侧写师。因此,我与曾在科里工作过的所有男女下属关系融洽,合作紧密。其中大多数人已经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耀眼的明星。不过,假如可以说我曾经有过一名得意门生,那便是格雷格&iddot;库珀。格雷格三十岁刚出头时,放弃了在犹他州一个城镇的警察局长这一颇有身份的工作来到这里。他在一次执法研讨会上听过肯&iddot;兰宁和比尔&iddot;哈格梅尔的演讲,于是决定加盟联邦调查局。他在西雅图外勤站表现不俗,但一直向往来匡蒂科的行为科学科工作。他曾经要求查阅并研究过我对格林河杀人案所做的侧写和分析。在我飞往西雅图参加有观众参与的一个特别电视节目《搜捕凶手》期间,他自愿担任我的司机和向导。当我出任重新改组的调查支援科科长时,格雷格正供职于调查局设在加州奥兰治县的常设办事处,居住在拉古纳尼古尔。我把他调到匡蒂科,他后来成为出类拔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