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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待了多久,左小吟终稍稍稳定的时候,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一下把南狼从沉睡中惊醒。四周异常安静,连那些女囚的呼噜声都已然没有。而斜靠着墙,全身笼在黑衣间的男人正微笑抬眼看他。
南狼一惊,刚想起身,奈何怀里的左小吟压着他半个身体。
“不用起来了。”那人的声音异常清丽婉转,似笑非笑地带着几分玩味。
“师傅。”南狼声音明显的尴尬紧张。
“呵呵,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
“师傅,您怎么进来的?难道您又擅自用了内力?!”
“……额,被你发现了。”
“师傅您!您身上的夺尸针未除,怎么还敢乱用内力?!您非得出事才行么?!”
“额,我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内力用了缩骨进来的而已。真的只是一点点啦~”那人苦恼的低声说,既而走近他们,掀开他们身上的被子,稍微愣了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狼,你倒是挺……”
“不是的!”南狼窘得脸都红了透,愤怒的辨述。
“噗,你先别激动。我说,你倒是挺聪明还知道用体温给她度热。”那人这时倒是一本正经,只可惜话语间却明显地是调侃的口气。说话间,他伸出手轻轻把左小吟翻过身,在她后背上点了几个穴道,皱了眉说:“不过这犟丫头,倒还真是麻烦了。”
“怎么说?”
“她中了一种叫秋晖的毒。此毒性巨寒,不能见光不能见火。”
“她怎么会中这种毒?!有解药么师傅?!不然这样的话,她根本撑不到我们完成计划的!”
“为什么会中毒,这个你该问她不该问我。解药的话,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秋晖的解药,就是秋晖本身。“那人退后了两步靠墙抱臂,声音不咸不淡。
“什么?!”
“能解秋晖之毒的,只有秋晖。毒发的时候,再喝秋晖,就能遏止毒发。只是以后每次发作的周期会愈加得短,她只能一次一次的不停喝秋晖,直至成瘾无法自拔,再也离不开秋晖,最后毒积至甚,发作而亡……”
“……”南狼懵了。
那个笨蛋丫头依旧在昏迷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走上了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成瘾的毒?不行,绝对不会让她再喝这个药上瘾的!听到这些话,南狼心里第一反应却是这个。
“你不用想了,她不会听你的。”那人好象早就看出南狼所想,淡漠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为什么?”
“因为她跟你我二人一样,早就把自己给逼上了绝路。喝这个毒药,是她自己选的。我们没有权力干涉,亦没有能力干涉。”
“可是师傅!你说过她对我们很重要,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了吧!”南狼不依不饶的追问。
“恩,若她还未上秋晖的瘾,能撑个七载左右。若是她上了瘾,三年就是大限。三年,对我们计划完成来说,已经远远足够了。”
“……“南狼的脸色忽然一下就白了。
那人察觉到南狼的异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若有你我二人之助,她也早已死在这里。所以,你不要有什么愧疚。终有一天,会有佳丽三千伴你身侧,不要为了这个丫头移了心思。”
“……”南狼紧紧咬了唇角,不言不语。
叹了口气,那人换了话题:“对了,简止言已经象我们想的一样行动了。等不了几天,他自会亲自来找我麻烦。我不想让你出头,在一边看着就行,晓得了么?”
“恩。”
“而趁着这几天,你也该行动了。趁着简止言还没动左盈,你带着她混到水牢去找左卫,听到了么?要按计划让左盈套出左卫关于钥匙的真相。”
“……是。”
说完这些,那人轻轻一跳,一手攀住了高高在上的窗栏,回过头朝南狼挥了挥手。
月辉如洗如练,冷冷清清地在打在那人脸上。
绝色之容,如仙飘渺出世,眼角青色图腾又似妖一样诡异而妖艳。青瞳迷离,眼神似轻音渺渺,闪烁间藏锋隐芒——那是一种必死的执着。
他那个眼神,大概带着几分对南狼的告戒。随后,他便以一个难以想象的姿态从那狭小的铁栏里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