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往门口走去,却听身后杜月说道:“等等。”
他转过身,就见她蹙眉立在那儿,问:“就这么就完了?”
“还能怎样?”
杜月似是觉得无比讽刺,笑道:“莫依然啊莫依然,枉你自诩独异于人,却原来看上的也就是个凡夫俗子。”
淮安王却仍旧淡淡,道:“既然她已无意,我不会强求。”
“她这样的女子,也是你强求不来的,”杜月说,“她不是什么红颜知己,不会用一生的光阴陪你一场风月。她的心,须要拿真心来换。”
他看着她,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道:“多谢。”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杜月仿佛一瞬间力气抽干,双腿一软坐在床边。床上,莫依然睡得正香。杜月轻叹一声,道:“好歹,我替你留下他了。”
话没说完,眼泪已经留下来。她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这漫漫五年,多少红尘翻滚。她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风月□□,却没想到窗外的蔷薇已经深深地扎了根。
没有人知道,她也在这五年的旁观中,动了心。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到底是情思错付了。
就让这场荼蘼花事,就此了结。
莫依然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双眼发酸。屋内阳光正盛,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什么时候了。”
“中午了。”杜月道。
莫依然坐起身来,说:“我都睡到这会儿了。”
“你以为呢,”杜月看着她,道,“莫大人,您到底要把我置于何地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一笑,道,“眼下估计全豫章的人都知道您驸马都尉在大婚第二天扔下公主跑到我这儿来叙旧情了。我杜月的知名度现在可是空前绝后的高,不知道多少已婚女子盼着我死呢。”
她这一说,莫依然彻底清醒过来,说道:“坏了坏了,昨天晚上喝多了!”她急忙跳下床朝门口奔去。
“上哪儿?”杜月问。
“回去!”莫依然说。
“别着急忙慌的,车我都给你叫好了,就在楼下等着呢。”
“多谢!”话音消失在楼梯尽头。
公主府,怎么看都没有家的感觉。
她走入大门,一路沿着抄手回廊走入后院。静和公主就坐在月洞门那里和几个贴身的丫头刺绣,见了她,问道:“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
莫依然挥挥手,几个丫头行礼退下。她在月洞门的另一侧坐定了,道:“心情不太好,出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