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贻晚简单整理了一番行李,然后给钱墨发了个定位,询问一番她具体什么时候来。
钱墨回复说暂时还不能确定日期,尽量控制在一周之内。
扔掉手机,夏贻晚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整个人展开一个“大”字。
她没有开空调,南城的暖气也迟迟未来。房间里有些冷,夏贻晚扯过被子裹在身上。
整个人都放空的感觉,她许久都没有感受过。就仿佛身下是柔软光滑的云层,自己躺卧在上方,被浮力托着。
云朵……
脑海中灵光一动,夏贻晚猛地坐起身来。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随身带上一本草稿本,为了记录那些突如其来的灵感。
光脚踩在酒店地毯上,夏贻晚翻找好一会才抽出铅笔,继续裹着被子躺回床上,她十分随意地在草稿纸上涂涂改改。
工作这么长时间,她将大多数精力全都放在设计服装上。成衣方面竞争力大,且一般都是一季度爆一款带动整个行业的设计思路。这样虽然来钱快,却极其容易扼杀设计师的灵感以及自由。
设计本身便是极为抽象的一种概念,如果被条条框框限制住,那便如同失去灵魂。
铅笔完成收尾工作,在粗糙的纸面上留下蜿蜒曲折的一条细线。
夏贻晚看着新鲜出炉的设计稿,又稍作几分修改,她小心翼翼将这张女款云朵包的稿纸私下,存放起来。
“咚咚”
门外,梁译由的声音响起:“我叫了外卖,出来拿。”
夏贻晚应了声,放下手中之物走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梁译由见她光着脚,便忍不住皱眉。
“怎么回事啊,大冷天光脚。”
即便嘴上这么说,他仍然伸手将打包盒递给夏贻晚。
有些别扭,夏贻晚移开视线,从梁译由手中接过食物,半晌才小声说道:“谢谢你。”
嘴张了张,可还是没能叫出那个称呼。
梁译由面露浅笑:“快吃吧,不早了。”
不知为什么,夏贻晚突然就开始认床了。
她睁眼,看着窗帘外时不时逃窜的车灯路灯,还有几十米之下南城市民的交谈生活声。
渐渐地,天空东方泛起鱼肚白。
眼眶发酸,困意逐渐浮升的时候,夏贻晚却没有什么时间去消化它们了。挣扎着起身,她揉着眼走进盥洗室。
梁译由发了个位置,让她去酒店特定包厢用早餐。夏贻晚循着那定位找去,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弯,终于看到那个悠闲地坐在里面喝咖啡的男人。
“早。”梁译由捏着咖啡杯把,向她举了举,形态动作仿佛正在召唤夏贻晚过去干杯一样。
夏贻晚走到他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早。”
切下一小块黄油涂抹在吐司上,她觉得包厢里有些沉默,思量一番问道。